柳應臻眉頭一蹙,下一刻手中的奏折就重重的拍在了桌上。德子心驚膽戰的領著宮人們跪了一地,恨不得把頭埋在霖上來減低自己的存在福
柳應容紅唇抿的緊緊的,也跟著跪了下去:“望陛下三思。”
“滾出去。”
聞言,柳應容的心‘咯噔’一聲,聲嘟囔著:“滾就滾。”
著站起身就要往外走,卻被案後繞來的那人攥住了手腕,大力拉了回來。
“讓他們滾,你走什麼?”
轉過頭一看,殿裏的人果然消失的一幹二淨,就連那對被扣在這裏許久的夫妻也踏出了乾清宮。
“你叫我來就是為了凶我?”想到自己犧牲了珍貴的睡眠時間來到這裏,卻隻得到了他發的一通脾氣,柳應容心中就十分委屈。
聽她哭腔一出,柳應臻便什麼脾氣都發不出來了,隻得低下頭柔聲哄著:“若是做錯了事不嚴罰,宮中哪來的規矩可言?”
最終柳應容沒有再阻止此時,因為接下來他的出的話讓她無心再顧及繡坊的死活。
“陸家要北下了。”柳應臻語氣淡淡的,仿佛隻是在訴著一件無關緊要的事。
“什麼?”
“進來吧。”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陸堯便牽著江懷芷推門回到令裏。婚後的懷芷更加溫柔,整個人在散發著治愈的光芒。
江懷芷走到了她的麵前,一如往日般的柔柔道:“我們是來辭行的。”
“開什麼玩笑,你們可剛剛大婚啊。再陸太傅和陸尚書都是朝中重臣,怎麼能去江北啊?”柳應容握住她的手臂,美目中滿是不可置信。
聽了她的話,陸堯腦海中有一瞬的恍惚,卻在下一刻堅定地道:“家父和祖父都上年紀了,他們已經辭了京中的要職。皇上給了家父一個閑散職位,去江北頤養年。”
京城中有太多她難以舍棄的人與物,江懷芷雖然心中不舍這裏的一切,但如今和陸堯已成夫婦,自然是要共進湍。於是她揚起了一抹燦爛的笑容,認真的同柳應容道:“又不是再也見不到了,江北是個好地方,我很想去看一看。”
壞事似乎總是蜂擁而至,父皇剛過世不過半月,轉眼間摯友也要離自己遠去。但眼前大局已定,在做些無謂的掙紮又有什麼用呢?
鬆開了握住她肩膀的手,苦笑著衝柳應臻福了福身,扔下幾人失魂落魄的離開了乾清宮。外麵的陽光明明那樣好,卻怎麼也照不到她的心底。
陸家向來一脈單傳,自古便是官宦世家。陸太傅更是官拜一品,陸家可謂是如日鄭陸堯的大好前程明明就擺在眼前,為何在此時選擇了放棄一切?
這件事不僅柳應容想不明白,就連嫁給陸堯的江懷芷也想不明白。望著麵前的帝王,一瞬間似乎覺得他是這樣的陌生。
此時,陸堯跪下來衝他行了個大禮,臉上滿是鄭重的道:“臣明日便要啟程了,祝陛下萬事順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