繆言回院子後不到半日,九王爺為了繆言而教訓司徒淺露的這件事情就在府裏傳遍了。
九王爺的幾個侍妾和通房得知此事後,擔心繆言被扶正後自己的地位不保,於是紛紛見風使舵的趕過來巴結繆言,卻又統統吃了繆言的閉門羹。
繆言回到院子裏之後想起在花園裏司徒淺露對她的那番話,於是就命筠兒將那日把踺子踢到她臉上的婢女找來。
繆言並沒有想要懲戒那名婢女的意思,隻是想弄清楚事情的緣由。若婢女真的不知悔改,她就隻能把婢女趕出府去,但並不會傷人性命。
但沒曾想那位婢女再次見到繆言竟有些畏畏縮縮的不敢抬頭,還沒等繆言審問,她就嚇得一五一十的招了出來。
婢女撲通一下子跪到霖上:“主子饒命,奴婢確實是被司徒側妃收買安插在您院子裏的眼線,往日所為也皆是司徒側妃所指使。但除了那日踢毽子,奴婢做的其他事情都沒有真正傷害到主子。請求主子饒過奴婢,奴婢日後定會好生待在主子身邊將功補過。”
繆言聽後輕蔑的一笑,婢女這般主動倒是她從未料到的。但既然已經到這個份兒上了,繆言隻得繼續反問道:“好一個將功補過,你倒是,是如何個補過法?”
婢女被嚇得不輕,淚珠開始在眼眶中打轉,啜泣著道:“新入府的下人都被司徒側妃訓過話,她在我們麵前刻意描黑您的形象。以至於我們這些新來的奴婢都以為您真如她所是個不折不扣的惡人,奴婢又因一時缺錢,這才著了她的道,讓主子受苦了,但奴婢懇請主子饒恕。”
“既然你覺得我是個惡人,那你如今又為何要選擇追隨於我?”繆言漫不經心的問。
婢女顫抖著身子繼續道:“其實,入府後主子您對我們這些做奴才的尊重我們也都是看在眼裏的。但主子您時常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我們還以為主子您又在施展什麼妖術,畢竟就連王爺如今都對您讚譽有加。”
“哦?那你如今又為何對我改變了看法?”繆言喝了口茶,不緊不慢的問。
“那日傷了主子,本以為主子您會重重責罰於我,卻沒想到您竟然連半點微詞也沒櫻但奴婢越想越過覺得意不去,就自行去領了板子。”婢女漸漸換了個神情,言語間還有著些許感激和愧疚之意。
繆言聽後刻意詢問道:“你轉而投靠我,又置你先前的主子司徒側妃於何地?”
婢女顯得有些慌張,生怕錯什麼話惹怒了繆言,於是連忙解釋道:“司徒側妃本就不算奴婢的什麼主子,不過是被她買通才傷害了主子。但自從您上次饒過奴婢之後,奴婢再也沒有聽從過司徒側妃的一句話,還請主子相信奴婢。”
罷,婢女重重的向繆言磕了個響頭。
雖不知道這名婢女究竟是虛情假意還是句句屬實,繆言卻願意相信於她。
繆言不曾想到,自己的一個無心之舉會直接將本要傷害她的眼線籠絡。
但她同時又跟好奇,自己的院子裏究竟還有幾個司徒淺露的眼線。
沉默片刻後,繆言低頭對婢女:“我可以相信你,但你就不怕投靠於我司徒淺露再伺機報複於你?”
婢女此時已然平靜了許多,她拭去眼角的淚珠,明亮的眸子顯露了出來,此時她的眼神中帶著些許堅定搖了搖頭:“奴婢不怕,有蘇綰姑娘在,她定會護奴婢周全的。”
繆言一時有些摸不著頭腦,她並不知道蘇綰是誰。於是就轉頭問向身邊的筠兒:“蘇綰姑娘是何人?”
筠兒湊近了繆言在一旁聲提醒道:“還未能稟告主子,蘇綰也是這一批入府的下人。她是因為得知了主子為枉死的女子修建陵墓後,自願入府服侍的。因與其他的婢女入府的方式不同,因此也能不算是個婢女,所以其他人都成她為‘蘇綰姑娘’。”
“這個蘇綰有何不同?為何你方才她能護你周全?”繆言不解的追問那名婢女。
婢女麵含崇拜的道:“蘇綰姑娘武功高強,心地又善良,她不會容許有不公的事情發生,所以奴婢相信她。”
“哦?”繆言的表情有些詫異,且不她從未聽過院子裏還有這麼個人。她更是十分訝異有這樣一位奇女子在自己身邊,自己卻從未發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