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顏搬入到喜盈宮後,才逐漸意識到她根本不可能替代繆言在筱太妃心中位置。
筱太妃要的是她那個妹妹,不是薄涼這個靈魂。
初顏還是忍不住有些難過。
但看著筱太妃逐漸地振作起來,初顏心中還是能感覺到欣慰。
她決定,在繆言喪禮結束後就搬出皇宮,開始自己的新生活。
轉眼到了繆言喪禮的那,前來的人幾乎要踏破了鳳儀宮的門檻。
疊溪作為大臣,以此身份前來為繆言吊唁。
他禮數周全,無一絲一毫的逾矩。
遠處的初顏公主細細地觀察著一切,卻沒有走過去與疊溪什麼話。
其實,她想讓疊溪自己發現她是薄涼。
時隔數日,初顏又一次見到了蘇綰。
蘇綰神情鎮定,但初顏能從蘇綰的眼神中看出她的絕望與悲苦。
一旁的筠兒已經哭成了淚人,這是初顏記憶中筠兒哭得最慘的一次。
蘇綰和筠兒二人守在靈前,招待著往來的賓客。
疊溪轉身離去前,與蘇綰一個對視,蘇綰未曾有過任何反應。
蘇綰是這些人裏唯一一個知道疊溪和葉繆言的事情的,但卻始終守口如瓶。
疊溪見蘇綰毫無反應,也就沒有再過多的停留。
因為礙於皇上對葉夫饒態度,其他王爺也紛紛前來吊唁。
蘇綰始終是冷著臉,直到五王爺出現之時,蘇綰的臉色才有一些緩和。
雖然二人沒有什麼話,但初顏還是能察覺到有一絲異樣。
為何蘇綰對五王爺獨獨與眾不同?
難道蘇綰認識五王爺?
這個念頭在初顏的心中一閃而過。
可即便認識又怎麼樣,如今大局已定,五王爺即便以前有登臨大寶之心,現在也毫無意義。
幾位王爺走後,初顏來到了繆言的靈前。
見筠兒哭得慘烈,初顏忍不住開口勸慰道:“筠兒姑娘這麼傷心難過,你家主子見了是不會放心的。”
筠兒停下了哭聲,帶著哭腔問道:“我家主子真的能看到嗎?”
被筠兒這麼一問,初顏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總不能直接她就是以前的繆言吧。
還沒等初顏開口,一直麵無表情的蘇綰突然開口道:“主子許是去了另一個時空,她曾告訴過我她不屬於這裏。”
初顏聽後心頭猛然一怔,似乎蘇綰那犀利尖銳的眼神可以看穿她的內心。
筠兒凝噎著問道:“為何主子從沒有與我過?”
蘇綰歎息道:“主子她曾與你起,被你當成是得了失心瘋。”
筠兒低頭細細回想著。
初顏不敢再多看蘇綰一眼,連忙將眼神閃躲開。
她當然害怕蘇綰,畢竟蘇綰知道她太多的事情。
霎時間,內侍喊道:“皇上駕到。”
眾人皆向宮殿門口看去。
隻見一位風姿俊朗的男子迎麵走來。
若不是內侍剛剛通傳過話,初顏甚至都不會猜出來,此人正是前幾日醉酒以淚洗麵的皇上。
他已經恢複到了往日的神態,全無一絲異樣。
眾人連忙行禮。
皇上走到靈前,俯看著繆言的遺體。
皇上在此,宮人們不敢再多一句話。
空氣出奇地寂靜。
片刻後,皇上揮手向身邊的內侍示意。
內侍喏喏點頭,從衣袖中取出一道嶄新的聖旨。
靈堂旁的人大多麵麵相覷,不知道皇上會當眾宣讀什麼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