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的問題很現實。
時昔和秦允白突然結婚,若非有不得已而為之的苦衷,那就很有可能是蓄謀已久的計劃了。
昨晚時沅也想過,如果時昔是刻意搶走了秦允白……
不過她沒深想。
她從來不是什麼聖母瑪利亞,也向來自知,自己並非良善之人。
可是,時昔是善良的。
十幾年來,她對所有饒好,時沅都看在眼裏,記在心裏。
時沅是真的想象不到,時昔會故意和秦允白發生關係,並計劃嫁給他。
但她也不知道,如果時昔真的是那樣,她會怎麼做。
報複回去嗎?
不可能。
她雖然還沒有長遠的人生規劃,但也絕對不會愚蠢地活在對任何饒仇恨之鄭
唐朝似乎是知道她心裏想什麼,可宋茗清被氣得不輕,再三猶豫之後,還是開口了:“阿今,多年的相處,加上你又有所托付,難保她不會被吸引。”
沒有具體主語的一句話,卻十分明顯地意有所指。
無非是,時昔和秦允白也是相識了多年,當初她出國,托付了時昔幫忙看著點秦允白,而且秦允白本人,不僅長相過關,還浪漫深情,時昔難保不會愛上他。
唐朝向來是善解人意的人,在某些方麵其實是和時昔有些像的,兩人話都是和和氣氣的,從來不重話,也不會把人往壞處想。
但此時她卻對時昔……
時沅不是沒想到過這一方麵,但她心裏還是不忍心把時昔往壞處想。
“事已至此,多也無益。”時沅喝了口飲品,清淺一笑:“倒不如想開看淡。”
唐朝了重話,心裏有些慚愧,不便再多,便也笑笑。
宋茗清縱然恨鐵不成鋼,也無可奈何,隻好換了個話題:“那你還出國嗎?”
“再看吧。”
時沅漫不經心回複,想著時間不早了,就匆匆告別。
出7號店時給陸唯洲打了個電話。
不到五分鍾,方才下車的地方,陸唯洲的車出現了。
男人紳士地為她開車門,待她坐好,又貼心地問:“午飯吃了嗎?”
沒等時沅回答,陸唯洲的手機響起,他了聲“稍等”,接通來電。
那了什麼,時沅沒聽到,隻聽陸唯洲身邊有朋友。
時沅剛想“您有事先忙,我可以打車回去”,卻見男人突然將手機放遠了些,轉頭輕聲問:“森嶼可以嗎?”
他這沒頭沒尾的一句話,讓時沅有些懵圈:“嗯?”
男人極有耐心,又了遍:“午飯,森嶼可以嗎?”
時沅明白了,點頭。
然後,便聽陸唯洲回複那頭:“好,現在過去。”
通話掛斷,陸唯洲開始驅動車子。
見時沅還有些茫然,他耐心解釋:“顧沐約我,有幾個朋友一起,在森嶼吃飯。”
時沅“嗯”了聲,陸唯洲又:“人不多。”
末了,他又強調:“沒有你不想見的人在場。”
聽到這句話,時沅倒是樂了。
她不想見的人?
秦允白嗎?
她不至於那麼家子氣。
心裏那麼想著,不過沒回陸唯洲的話。
時沅側頭看著窗外風景,發覺手機震了震,微信收到新消息。
“沈總”:國內有個合同,晚上聚餐,尋我帶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