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轉變的關係,明明以前是相親相愛的四口家。
尤其是在發生了時昔和秦允白之間的事情,以及時沅趕回國之後,越發生疏。
雖然女兒還是照常笑著,話也依舊很甜,但關係淡了,感覺完全不一樣了。
唐儷本還在想著,被她打斷。
“媽,我今有點事。”
時沅麵帶一絲笑,胳膊上掛著包,右手還握著臥室門的手柄,手指微微用力,骨節分明。
隔著很遠,唐儷都能看到她凹凸的骨頭。
不止手和臉,身上其他地方也是。
瘦了。
她瘦了很多。
感覺到唐儷有些出神,時沅輕聲喊了句:“媽?”
“哦是約了糖糖和宋宋嗎?”唐儷回神,可能是感覺問得太細,便改口:“要出去很久嗎?”
前一個問題時沅沒回答,隻:“不用很久。”
雖然她去找陸唯洲是沒什麼的,但唐儷畢竟知道實情。
時沅不確定她心裏怎麼想,不過總感覺唐儷應該不像老爺子老太太那麼讚成她和陸唯洲的。
加上時沅自己也不太能接受這場婚姻,而且又是假戲,她不想和陸唯洲接觸太多,以免造成不必要的誤會。
那樣,不管是對陸唯洲,還是對她,都不好。
可以聽得出時沅不想太多,唐儷也沒再問什麼,叮囑了句“注意安全”,就走了。
時沅不是矯情的人,雖然覺得唐儷真的是比較偏心時昔,也會覺得心裏還挺受贍,但她不缺愛。
二十一歲的年齡,大不大,也不。
但她畢竟成年了,大學也畢業了,已經有了獨當一麵的能力,也不是以前那個隻會撒嬌賣萌的姑娘了。
愛這種東西,她從到大在爺爺奶奶那裏享受得夠多了。
以至於母愛對她來,都差不多可有可無了。
她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自己和唐儷的關係漸漸疏遠了,母女之間的感情越來越淡。
但她知道,不是因為時昔,也不是因為別的誰。她和唐儷之間,根本不是外燃致的,是兩人自己的原因。隻是,她也不知道到底是因為什麼。
所以,她是真心不羨慕、也不嫉妒、更不恨時昔。
即使得知時昔要嫁給秦允白,時沅也沒有對她產生出任何不滿。
男人和女人之間的事,一個巴掌拍不響。
時沅了解時昔,正如唐儷所,時昔不是那樣的人。
同樣,她也很清楚秦允白的為人,他也不是那樣的人。
他們兩個,都不是那樣的人。
陰差陽錯發生了那樣的事,痛苦的不止時沅一個。
他們也都和時沅一樣,也都是受害人。
所以,她能怪誰呢?
誰都不能怪。
可是如果真要問時沅是不是誰都不怪,她還真不出誰都不怪那樣的話來。
畢竟她是凡人,不是聖母瑪利亞。
時沅一開始怪過時昔,後來因為血緣使然,她願意相信時昔又苦衷。
其實她心裏挺恨秦允白,可後試婚紗那見他心裏也不好受,她也就釋然了。
大家都痛苦,那就不如順其自然。
至少現在,時沅是真的誰都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