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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解地看向茶茶,對方還沒組織好語言,說話有些斷斷續續:“那個,嗯……就是,時小姐她說,等她離開兩天後,才、才能把信給你……”
言外之意就是,時昔是今天剛離開的,還沒到她說的時間,時沅暫時不能看裏麵的內容。
時沅打開文件袋的動作霎時停下,思緒在開與不開之間徘徊。
“這婚紗太長,高跟鞋也累,我扶著你走,應該會好些。”
他音色清潤,嗓音好聽,語氣也溫柔,態度更是十分謙和,還貼心地向她解釋,這種紳士風度真的是人間難得。
時沅雖然對他不感冒,但也理解了他的意思,知道他原本是想像剛才一樣,直接抱她進去,但考慮到這場虛假的婚禮,為她著想,沒有那樣做。
所以,他想表達的意思是,他不是有意先走、不管她的……嗎?
可她也沒怪他這個呀!
她隻是在糾結,到底要不要跟他去陸家吃飯而已!
從小覺得最厲害的人就是媽媽,不怕黑,什麼都知道,做好吃的飯,把生活打理得井井有條,哭著不知道怎麼辦時隻好找她。可我好像忘了這個被我依靠的人也曾是個小姑娘,怕黑也掉眼淚,笨手笨腳會被針紮到手。最美的姑娘,是什麼讓你變得這麼強大呢,是歲月,還是愛。
——德卡先生
雖說從小就是陸家時家來回躥,跟著秦允白蹭了不少陸家的飯,但現在……情況不一樣了啊。
時沅眼睫毛眨了眨,還沒想好要不要跟他回家吃飯。
不去吧,他這幾天好歹接送了她這麼多次,如果推辭他,她心裏有點過意不去。
去吧,亂成一團糟的關係擺在那,別說想到會尷尬,就是不想,她再進陸家門,都覺得渾身尷尬癌要犯。
時沅還猶豫糾結著,在去與不去之間徘徊,搖擺不定。
陸唯洲的胳膊伸出了半天,卻不見時沅聽話挽著,隻好妥協問:“那去你家,好不好?”
去時家要比去陸家容易抉擇得多了,時沅當下就點了頭。
陸唯洲笑:“走吧。”
然後就聽全程保持安靜、一言未發的陸唯洲突然開口:“明天再看吧。”
他說話時,眼睛正對著她,兩人四目相對,視線交織在一起。
不知怎麼回事,時沅明明很想馬上拆開看,但卻點頭答應了他。
拿到了時昔留下的信,對於她的失蹤,就不至於那麼被動了。雖然還是不知道她的下落,但好歹心裏有了點底。
茶茶完成了時昔交代的事,心裏壓著的大石頭頓時沒有了,又恢複了往常的活潑,整個人明媚不少。
“阿今還要吃些什麼嗎?我親自去後廚給你做!”
時沅笑笑:“不用,我們回去了。”
茶茶:“好哦,那下次見啦!”
告別後,時沅與陸唯洲兩人便離開了7號店。
走到車子那邊,還有一段距離,時沅又得吃力地提著裙擺,腳上還踩了一雙十幾厘米的高跟鞋,就越發吃力了。
陸唯洲看著都覺得又累又疼,實在不忍心繼續旁觀,走過去一手摟緊時沅的美肩,一手扶著她的軟腰,將小姑娘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