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溫喬仍然站在那裏,一動也不動。
一雙秋水剪瞳審奪地盯著厲封北,全身都帶著警惕和戒備,像隻憤怒的小鳥。
她再也不要相信這個男人,任何事情都不能相信!
厲封北勾了勾唇,輪廓分明的五官,露出一個邪魅的笑容,“還站著幹什麼?孩子們讓你講故事,快點過來!”
“……”
溫喬不可思議地看著他。
這人居然還能臉不改色心不跳地催促她?她就沒見過這麼厚臉皮的人。
她現在一點都不想靠近他,隻想離他越遠越好,這樣就能不被他“欺負”。
厲封北仿佛看穿她的心思,臉上憋著笑意,“過來呀!我睡這邊,你睡那邊,孩子們睡中間!快來!”
“……”溫喬遲疑。
真的隻是這樣?
安安和晨晨也疑惑地看著她,“媽咪,過來睡覺呀!”
“阿姨,你怎麼還不過來?”安安小朋友玩的太高興,完全把蘇曼的叮囑忘記了。
而門外,半個小時以前,蘇曼來敲過一次臥室的門。
可是臥室裏麵什麼聲音都沒有,也不見安安來給她開門。
在門口徘徊了幾分鍾,擔心被傭人看到,她才悻悻地回了房間。
溫喬遲疑,但這麼僵持也不是辦法。
她慢慢地朝著床走過去,在遠離男人的那一側,挨著安安躺下來。
“那我就給你們講田螺姑娘的故事。”
“好!”安安翻了個身,小小的身子緊緊依偎在溫喬的身邊。
那是一個無比眷戀的姿勢,在溫喬這裏,她能夠感受到媽媽的溫暖,讓她無比安心。
溫喬心頭一暖,把安安抱在懷裏,甜美的聲音聲線緩緩響起。
“從前有一個農夫,勤勞善良……”
她低沉緩緩的聲音就像有催眠的作用,故事還隻講到一半,孩子們眼皮開始打架。
“那天,農夫特意走到半路就折回了家,打開門,卻看到一個美麗的女人站在水缸前……”
她說到這句的時候,自己也忍不住地打了個哈欠。
感覺房間裏的燈熄了,整個房間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半睡半醒之間,感覺到後背有個溫暖的東西在靠近自己。
溫喬條件反射地往溫暖的懷抱裏縮了縮,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窩著。
黑暗中,一雙黑亮的眼睛比天上的星空還要耀眼,明亮,專注,又像是一頭蟄伏已久的野獸,誓要把眼底的獵物吞噬幹淨,占為己有。
他低下頭,輕輕咬住女人的耳垂,氣息溫熱而曖昧。
“喬喬,做我的田螺姑娘!”
“唔……”溫喬覺得耳朵有些癢,誰在耳邊叨叨?怎麼房間裏還有蚊子?
蚊子居然還會說話?難道成精了不成?
田螺姑娘?
可是農夫最後那田螺姑娘的殼收起來了,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田螺姑娘了啊!
她大概是在做夢吧!
她不耐煩地伸出手,朝著耳邊揮了揮,一個巴掌揮在男人的臉上。
“啪”地一聲,不輕不重。
厲封北眨了眨眼,不可置信那般看著懷裏的女人。
似乎睡得不舒服,她微微皺眉,翻了個身,用臉對著他,抱著他的腰,沉沉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