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確實喜歡說笑,希望南宮公子多加體諒,千萬不要見怪才好。”
南宮霖付之一笑,後知後覺到,他們閑聊了大半天有的沒的,此時王書墨還站在門外呢。
“駙馬爺進來坐。”
雖然這裏是王書墨的地方,但如今畢竟是讓他住的,他理當主動請他進來坐一坐。
“白日裏公主在,有些話我不方便直接問南宮公子。所以在公主安歇後,才來打攪南宮公子,希望南宮公子莫要覺得我失禮。”
王書墨自己尋了一個地方坐下,隨後南宮霖也隨著在一旁坐下了。
“駙馬想問什麼,直接問便好,我自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王書墨跟南宮霖坐下後,嚴謹的侍女進來奉了茶,便躬身退了下去。一步一行,一舉一動,都極其的規矩。
“公主自從服用遺思之後,記憶反反複複,時而忘記,又時而記起。不知這樣的症狀何時才能終止,這藥效會在她身體內存留多久。”
王書墨一直擔憂著,若是這遺思的藥效一直是持續的,那他們之間發生的種種,會不會也被她忘卻了。其實他想讓雲裳忘的,不過是一個夜冥而已。
“駙馬無需憂心,兩年以後,遺思便在體內消散幹淨了。雲裳現在服用不過半年的光景,記憶反複屬於正常。”
此時王書墨對雲裳的關切,讓你挑不出任何的虛假。南宮霖有些不解,雲裳常年在宮中待著,應該以前跟王書墨是不相識。王書墨對雲裳的情,難不成是嫁給他之後生出來的。
“不知兩年以後,以往的事她還能記得多少?忘記的還會再想起嗎?”
遺思的這種藥,是南宮霖很少用的一種,它的藥效都是因人而異的。王書墨這兩個問題,都不是很好回答。
“這我都說不好,遺思隻能在人想起某些痛苦的事情時,給人身體的痛楚去抵押,人在處於自我保護的意識下,便不會去主動觸碰這些記憶。久而久之,便遺忘了。”
聽到南宮霖說心裏的痛用身體的痛去壓製時,王書墨愣了一下,他不記得雲裳表現過什麼痛苦的神情,半年的時光,她真是瞞的他好生的緊。這是有多不信任,才能做多如此。
“就是說,兩年以後,結果未定。”
南宮霖誠懇的點了點頭,起初皇上要給雲裳用遺思的時候,他是不願意的。但看到雲裳因為夜冥的死,幾乎喪失了活下去的動力,才鬆了口。
“即使兩年之後再記起,也時過境遷,不複從前了。”
南宮霖其實想告訴王書墨的是,雲裳現在都已經能做到,放夜冥離開了,兩年之後無論是為著誰,都不會再跟夜冥有什麼幹係了。
“不知這遺思可有解除之法?”
多大的痛楚能跟心靈上的痛楚想抵消,王書墨無法估算。但揣摩著,那畢將是一種常人無法忍受的痛楚,他寧願讓雲裳記著夜冥,也不想她受這樣的煎熬。
“遺思無藥可解。”
簡短的一句話,給了王書墨重重一擊,一想到雲裳可能日日都受著苦痛的煎熬,他便心如刀絞的悔恨著,曾經那個自私的決定。
“怎麼會這樣?”
雲裳嫁給他之後,臉色總是不好,他一直懷疑是她身體本就羸弱,或者是酗酒導致的。沒想到這些表現出來症狀,最大的緣由是,他親手給她服用的遺思。
“這些時日,我會留在這裏給雲裳調理身子,兩年後等遺思藥效完全消失後,我再給她開幾服藥,肯定不會讓她身子受損的。”
這些事南宮霖一早就打算好的,隻是自從雲裳服用了遺思之後,事情一樁一樁的發生,讓他無暇分身替雲裳調理身體,如今到真是個合適的時機。
“那就勞煩南宮公子了,需要什麼藥材,南宮公子盡管開口。”
南宮霖點了點頭,他到不擔心,有什麼藥材是王家尋不到的,如今看到王書墨對雲裳這般的上心,他心裏多多少有些欣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