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馥羽在街道裏穿梭,她的手機即將沒電關機,為了讓它再多活一會兒,寧馥羽不再使用地圖導航。就這麼茫然地往前走,根據腦子裏記住的地圖上的標誌建築物,繼續朝前走。
她所在的小城叫清水城,因為有道灣叫清水灣,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河水比較清澈,反正顧錦將重要的分支放在這裏一定是有他的原因,比如此處的風景和文化底蘊比較強,受到城市的汙染比較小等等。
寧馥羽漫步在小街道裏,拋卻了手機,居然才感受到這個城裏的美妙。或許是看慣了城市裏的高樓大廈,寧馥羽對這小城裏平民建築很感興趣,基本上是兩層的小樓,透露著家和萬事興的安詳景象,而家對她來說,自然是一種很有吸引力的存在。
愉快地放學回家,母親在大院子裏澆花或者洗菜,見她回來忙說:“羽兒,怎麼回來這麼早呀,我的飯都還沒有給你做好呢!”說些她便加快了手上工作的速度,然後幸福地鑽進廚房去為女兒做飯。
或許她還有一輛心愛的自行車,每天騎著出去上學,車鈴聲在清晨的薄霧裏響徹整個小巷,母親在家門前與她作別,叮囑她出門要注意安全。
很快她就長大了,大學畢業在這個縣城裏找個安穩的工作,要麼是做一名人民教師,要麼是成為安逸的公務人員。最終她聽從母親的安排,成為了一位護士,穿著粉紅色的工作服為每個生病的人服務。她成了母親的依賴,而自己也是萬分依賴她的,相依為命從來不會覺得厭倦和疲憊。
然而,這些畢竟隻是幻覺,她有時候覺得那些美妙的幻覺才是真實的,而被打碎了的現實生活才是虛假的。真真假假,假假真真,這就是人生的意義吧,但真正的意義是什麼,她現在還沒有找到答案。
寧馥羽站在一個路口,突然失去了方向,她忘記了該往哪裏走,哪條路才是正確的方向。在陌生的街道裏,寧馥羽仰望著天空,密雲正在翻湧,但是她毫不畏懼,因為沒有可以依靠的人她隻好活成了獨立的樣子。
憑借著些許的記憶,寧馥羽還是找到了正確的路口,如果沒有記錯的話,她再前行一陣就該抵達那個難找的咖啡店了。真是自己一時心軟答應了那個職員,下次可千萬不要再做什麼濫好人了,不過好像也不存在什麼下一次了。
估計著起碼在路上浪費了兩個小時的時間,寧馥羽就拖著這樣一個饑餓的身軀走了這麼久,她饑腸轆轆,亮眼犯金花的時候終於海市蜃樓一般看到了那個咖啡館。
喜悅之情溢於言表,寧馥羽興奮地往店裏跑去,推門的時候先摸了摸自己的口袋,還好帶著現金,倘若走到這裏,手機沒有電的情況下,她再沒有帶現金,那她要當場瘋掉。
寧馥羽推門而入,這裏的咖啡店幾乎呈打烊的狀態,屋裏燈光昏暗,見有人坐在一個旋轉椅子上,立刻過去跟他打招呼:“嗨,請問你們這家店是否還在營業?”
那男生抬起頭,不再看手機,他居然留著長頭發和小胡子,頭發像是女人,胡子倒是個爺們兒,但兩者放在這個男人身上並不違和,反而出奇的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