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沒有商量的餘地,滿身刺青的男人失去了耐心,將手指弄得咯咯直響,他一把拽過女人的頭發,讓她的雙眼看著自己:“老子沒興趣跟你在這裏浪費時間,如果你不簽字,按個指紋還是非常方便的。”
說著他硬生生的掰開女人緊握的雙拳,那個狼狽不堪的女人硬拽也拽不過去,就著身上流出的血在雪白的紙上留下了自己的手印。
不行,不可以這樣,我辛辛苦苦地攢了大半輩子的錢才換來這麼一套房子為的就是給女兒一個家的歸宿,不能簽,打死也不能簽。
在刺青男人很滿意地欣賞著她的指紋的時候,這個狼狽的女人突然撲了過去,瘋了一般將那張紙搶過來,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那紙給撕碎。旁邊的小嘍囉想要將紙給她搶下來,但是這個女人已經瘋了,她將那紙拚命地往嘴裏塞。
“媽的,還不給我打!”滿身刺青的男人憤怒地摸了摸自己的頭發,似乎在努力地緩解自己的氣憤。這都是什麼事兒啊,大半夜地出來揍一個瘋女人,正因為是一個女人,他也不能將她打個半死,省得鬧出人命。
現在那合同又被這女人給吃到肚子裏了,真是非常非常地窩氣兒啊。他扭動著自己的脖子,脖頸的骨頭直響,在夜晚聽見這樣的聲音,真是感到恐怖。他用舌頭將自己的每一顆牙齒都舔一遍,這樣的舉動就意味著他已經非常氣憤了,氣到想要將對方置於死地的程度。
他的手下已經拳腳並用,有個染著黃頭發的男的還蹲下身子特意掰開她的嘴,把合同給掏出來,他的手指頭伸得比較深,都快抵達那女人的喉嚨了,她忍不住幹嘔了起來。合同已經破損不堪,上麵沾滿她的口水,黃頭發男子惡心地將紙條甩在她臉上,繼續讓周圍的人“教訓教訓”她。
黃頭發毛的男子臉上掩蓋不住的惡心,皺著臉,把自己的手拿得老遠,他走到渾身刺青的男人旁邊,跟他彙報:“老大,徹底被她給咬碎了,真惡心!誰知道她有沒有什麼疾病,通過口水傳播疾病,我要是得上了,可得跟我算工傷!”
“閉上你的臭嘴!”刺青男一把將黃頭發的男子推到了一邊,他現在正在氣頭上,還在想著怎麼回去交代,哪裏還有閑工夫聽他瞎扯。
今天晚上沒吃飯就叫著兄弟們出來要債,一個女的不說居然家裏什麼都沒有,老公和女兒,誰都不在,隻能讓她簽了房產更改的合同。還以為很快就完事兒了,畢竟隻須教訓一個女人,沒想到她竟這麼難纏,揪著他不放,一直耽擱到現在。
合同被毀他還是第一次遇見,因為在這條道上混的人就必然知道他紋身劉的名字,隻要報上自己的名號,對方無論是誰欠下多少錢都會哭著喊著乖乖順從。這個不識好歹有眼無珠的女人,居然毀壞了他的合同,紋身男人喉嚨裏積著一口痰,用力地吐了出去。
地上的女人發出悲痛的叫聲,黃頭發的男子在老大的麵前碰了個釘子,隻能在這個女人身上發火,他揣著她,一邊道:“哥哥是不是跟你說過,不要發出聲音,不要發出聲音,為什麼不聽話!你是想把警察給喊過來嗎!我告訴你,這裏就算是鬼也不可能來半隻,你再叫,你再叫,你再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