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錦還在回味著阮馥羽的背影,她輕快地跑著跳著,很快就來到了阮天啟的房間。
阮天啟正在服用藥物,阮馥羽靜靜地在一邊等著他喝完。護理又囑咐了阮天啟兩句什麼的,等了一會兒她才終於出去。
等她一出去,阮馥羽才坐到阮天啟的麵前,撐著自己的臉跟他說:外公今天讓您擔心了吧?"
阮天啟果然是過來的人,跟她說道:"年輕人拌嘴難免的,隻是看著我的羽兒一臉強忍著疼痛還要在我的麵前裝作很開心的樣子,哎呀,我的心啊。"
阮馥羽不好意思地揉了揉自己的鼻子,然後收說道:"我也是不想讓您擔心,無奈自己的演技太差,是吧?"
阮天啟微微一笑,眼睛裏還是閃爍著光,他一向都是一個精明的老頭,而眼中的光也就是智慧的光芒了。阮天啟說:"怎麼,你們終於和好了?"
"是的,他剛才負荊請罪,我不想原諒他都難呢。"阮馥羽想到他背著一大束玫瑰花的樣子就忍不住嘴角上揚。
"你跟顧錦在一起我是放心的。"他緩了半天才慢慢地說出來這麼一句話,像是一直都在思考有關這方麵的問題,終於得到了如上答案一般。
阮馥羽倒是很好奇了,她睜大著眼睛,問:"為什麼呢?"”她其實感興趣的其實不是自己跟顧錦為什麼能被外公肯定,而是她想知道自己的父親母親之間為什麼沒有被他給肯定。
阮天啟蒼老的臉在柔柔的燈光下變得周身都很溫馨,他張了兩下口,沒有說出什麼來,但是又過了一會兒繼續說:"因為你們兩個的臉上都寫著很幸福。"
"幸福嗎?"她就像是鸚鵡學舌,又重複一遍他說的話。
"是的,那就是幸福啊。"說這話的時候阮天啟反而變得很悲傷,明明在說這的主題是幸福啊,怎麼現在看起來有點像是悲傷。他剛剛欲言又止,或許這其中有不同尋常的東西。
阮馥羽隱隱約約能夠感受到那種與眾不同的東西是跟自己的母親有關的,因為外公一露出這樣的表情就說明他在懷念她的母親。
應該就是這件事情了,阮天啟像是沉思了很久,終於肯說自己的錯誤一般:"當年在你的母親兒臉上也是有這樣的幸福的存在,但是我以為那就是簡簡單單女孩子戀愛的表情,但是幸福這件事情是騙不了人的。她的臉上就是一種發自肺腑自然流露的幸福,可是……哎。"他說到這裏就不在往下說了,歎息聲就像是黑暗中不斷盤旋著的飛蛾一般,縈繞在阮馥羽的耳畔。
她知道外公想到過去的事了,他又開始自責了。
阮馥羽搖搖頭,她說:"外公不要為這件事情傷心了,別說母親在看著,就算是為了我,也不要這樣傷心,咱們以後都要幸幸福地活著。"
阮天啟雙手相互摩擦,老去的皮膚相互觸碰,他說道:"我也是到了該懺悔的時候了,我年輕時候確實太偏執了,覺得自己的決斷就一定是正確的,無論是誰不聽我的安排就是對我的背叛。甚至是對我的統治的大權的違背,威脅我的**統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