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顧母在講什麼,顧錦都心不在焉,她的怒火眼看著越升越高的時候,顧錦都是很安靜地等待她將活火給發完,這樣一來顧母的怒火就好像是一個拳頭錘在了棉花裏,什麼勁兒都使不上,也不知道自己說的東西他都有沒有聽。
這次的折騰就像是終於將隱瞞的東西都給大白於天下了,他不用隱瞞、不用再在別人那裏裝作很恩愛,如此虛偽地麵對每一個人。他終於可以放下了自己的偽裝,即便是在顧母和顧父的麵前他也可以將自己的不滿表達出來。
一起吃飯的時候,終於不用滿臉堆笑,他安靜地吃著自己的東西,一桌的人都站在阮馥羽的一邊,而顧錦就是他們的對立麵。
他安靜地吃著飯,就像是吞噬著一盤一盤的痛苦,他沒有聽到周圍的人都在說著什麼溫馨的話,明明是一家人,他卻壓根跟他們沒有關係一般。
阮馥羽雖然是笑著,她心裏也是不開心的。在顧母的強製下,顧錦終於陪阮馥羽檢查了一次身體,到了醫院,盡管醫生已經跟他通過很多次電話,但是顧錦在來之前他就跟醫生通過電話囑托他裝作不認識。
醫生不知道他這是什麼意思,但還是很配合地裝作是第一次跟顧錦說話,"這不就是大名鼎鼎的顧總嗎,一直都沒有見您來陪過太太,今天終於有空啦?"
"嗯。他簡短地回答。
由於是兩個人一起的,阮馥羽不用顧及太多,直接就問了醫生她的身體狀況,也說了失眠的狀況。
"請您放心吧,失眠是正常的情況,您看我這個本子上記錄的,都是反應自己有失眠的情況,您不用太過擔心。"醫生還是這樣說的,他用自己的經驗主義判斷的。
"隻是這麼簡單嗎?"阮馥羽問他。
"是的,不知道我給您發的有助於舒眠的食療方法,您都有堅持食用嗎?"醫生坐的端端正正的,生怕自己顯得不專業,顧總可是在跟前,他可是商業奇才,是自己巴結都巴結不上的人物。
阮馥羽想了一會兒,說道:"有服用,但是,沒有什麼效果。"
醫生馬上安慰她:"您一定是沒有堅持服用吧,您再堅持堅持,一定會有效果的。"
堅持食療就會緩解她的失眠狀況嗎?她有些懷疑,但是也不知道說什麼好,既然不能服用藥物,就這樣繼續熬下去吧。
顧錦在一邊坐著,他聽著阮馥羽的情況,心下一一地記載著她的情況。失眠嗎?為什麼會失眠呢?是想的太多了嗎?
如果自己多給她一些安慰的話,她會好起來嗎?但是自己怎麼還能給她溫暖呢?自身的痛苦都還沒有辦法痊愈,又怎麼去安慰她呢?
顧錦想著自己的痛苦,但是並沒有什麼可以痛苦的,僅有的幸福也隨風而逝了。
"其他的還有什麼不適嗎?"醫生繼續問她一些東西:"比如說心情如何?我想提醒一句,懷孕的時候要保持心情舒暢,這樣對孩子好。當然,看您的性格應該不是抑鬱的人。"
阮馥羽笑著點頭,她當然不是會抑鬱的人,隻是被所愛的人傷害,失去了熱愛這個世界的勇氣罷了。抑鬱,自己肯定是算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