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馥羽沒有想過會有這麼沉重的鬱悶感讓她如此的痛苦,沒日沒夜,就像是絲毫沒有盡頭那樣。顧錦就在她的隔壁,明明就是那樣近的物理距離,心理距離卻相差甚遠.
顧母說的結婚紀念日終於是來了,是的,在阮馥羽的心裏想到心裏,這一切隻能用"終於"來形容,她不喜歡隆重的歡喜,就像是所有人的寂寞都聚集到了一起,狂歡帶給她的隻有虛幻的感覺。強大的不真實的感覺始終縈繞著,絲毫感受不到真實的自己。
去年今日,她是多麼幸福的人兒,跟顧錦在一起有多幸福,那她現在就有多痛苦。再紅的玫瑰都像是錯過了保鮮期,漸漸地凋零了。往事簡直不能想,想了隻剩下痛苦罷了。
顧錦最近在家裏的時間長了,也不過是因為準備過兩天的結婚紀念日。他為這件事情忙東忙西,但是更像是在為工作一般地忙著,而不是為了體貼一個女人嫁到他家裏來已經一周年才如此地忙前忙後。
他忙碌的身影隱隱約約地出現在眼前,阮馥羽承認最近自己的精神有些恍惚。站在樓上看顧錦在外頭忙碌著,那種與她沒有任何關係的忙碌,讓阮馥羽覺得頭疼。
顧母有時候陪在她的身邊,跟她一起看外頭忙碌的人,顧母最近跟她在一起能說的話越來越少了。不是兩個人之間的關係變得疏遠了,而是阮馥羽的話越來越少。顧母不知道這是不是正常的現象,她究竟是因為想開了才安靜的還是因為更加絕望而安靜的不得而知。
"這樣布置你還滿意嗎?"顧母指著外麵的裝飾,問她。
"挺好的,我沒有什麼意見。"阮馥羽說道。
顧母又問她:"你有沒有想要邀請的好友?你的林姐肯定是要來咯?"
"她?"阮馥羽的眉頭皺了一下,她還什麼都沒有說,顧母什麼都不知道。她道:"她忙著呢吧,應該沒有時間來。"
"那挺可惜的,她的性格也挺好的,可以跟你在一起說說話什麼的,哈,咱們的小寶貝,如果不是她,說不定就受到傷害了。"顧母說起林琅總是會提到林琅發現阮馥羽有孩子這個事情,她對林琅是感謝的,本來對她印象就不錯。
"媽,我有些累了。"她不想再聽顧母說與阮馥羽有關的事情,除了遇人不淑,其他的她並不想多做評點。
顧母隨著她一起轉身,兩個人慢慢地進了房間,最近一段時間始終就是這個樣子,她還沒有說多少話,就說自己累了要回房間,本來聊的好好的,突然就心情不好了。
顧母隻能繼續陪伴著她,將她送回房間,盡管阮馥羽一直勸她不必來照顧她,自己會過意不去,但是顧母仍舊堅持來照顧她。
連同著顧錦的那一份一起,她都要好好地照顧阮馥羽。
顧錦在樓下監督著現場的裝飾,不經意地抬頭,看見了阮馥羽,她迅速地轉過了頭。
若是往日,他心情會很不錯,喜歡的人也在關注他,但現在已經失去了那樣的興奮的感覺。有更多的也就是從她的視線裏逃離,他是矛盾的,沒有辦法處理好自己跟阮馥羽以及那個孩子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