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母的淚水已經濕潤在了眼角,她一直都以為自己很了解阮馥羽,將她當成女兒來養育就不能令她開心,全心全意愛護她就能令她快樂。可事實來看,她所做的還不夠。
“對不起,羽兒,我沒能更好地關心你……若是你有閃失,叫我怎麼活下去?”顧母悲切地說道。
“我……我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阮馥羽蹲了下去,她曾無數次從噩夢裏驚醒,正是那種從高高的樓上墜落的噩夢裏驚醒。剛剛經曆的一瞬已經分不清楚什麼是現實,什麼是虛幻了。
“我現在是做夢嗎?”她太需要一個好夢了,清靜的睡眠已經成了奢求。
顧母心疼地看著她,將她抱在懷裏,輕輕地拍著她的背,在她的耳邊輕語:“對,你隻是做了一個噩夢,夢醒了咱們就好了。”
阮馥羽的身體在顫抖,她剛剛如果上半身再往外傾斜一下,就一定會翻到樓下吧?她又要到鬼門關走一遭嗎?她撫摸著自己的肚子,最令她疼惜的孩子也要隨她一起去嗎?
“羽兒,咱們去醫院吧?”顧母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那麼著急,她不想表現得太緊張,讓阮馥羽也跟著害怕起來。顧母的眼淚都還沒有來得及擦掉,很堅強的模樣,跟她說道:“羽兒,我們隻是去看看孩子有沒有受到驚嚇,你不要害怕,我會在你的身旁。”
阮馥羽站不起身,她不敢相信自己會如此軟弱,至於嗎?她怎麼可能因為一些些的痛苦而選擇放棄生存。
顧母在說什麼她都沒有聽見,顧母也沒有失去陣腳,立刻將顧博天給打電話叫了過來,讓他小心點派個應急車過來。
顧博天聽要將家裏的應急救護車開過去,心下立刻明白情況不妙,她還正常,也就是羽兒的身體不舒服咯?難道要早產嗎?這麼早應該還沒有到時候吧?那就是流產了?
顧博天心裏咯噔了一聲,他有了不好的想法,雖然痛苦不已但心裏有了最壞的打算隻能全力以赴,將眼前的事情處理好。
顧錦還在跟別人聊天,顧博天從來沒有因為顧錦生氣過,而且是這樣的怒中有痛,他走了過去,小聲在他的耳邊說:“你媽給我打電話,要我出動應急車,你知道什麼意思,顧好大麵。”說完他就將手重重地拍在了顧錦的肩膀,讓他好自為之。
“怎麼了?”顧錦聽完,立刻激動地問道,大有將眼前的攤子甩了,跟他們一起去醫院的意思。
“你穩住,第一,是羽兒的事,第二,你媽叫的是我為什麼沒有叫你,你心裏清楚。就這吧,我已經安排了人,先去了,你做好心理準備,說不定……孩子……”顧博天隨便說一說就堵住了顧錦的嘴,他當然心裏清楚,自己對羽兒實在是太差了。
可即便是她們不想見到,顧錦都想要照顧阮馥羽,他怎麼能眼睜睜地看著阮馥羽進醫院,不知道具體的情況將心髒懸在那裏呢?
他什麼都不管了,直接在慶典的現場走掉,長長的雙腿飛快地往前走著,急匆匆的樣子才像平常的顧錦。顧博天望著他離開,並沒有說什麼,也沒有阻止,那樣急匆匆地跑出去關心家人才是一個男人應該做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