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如此難熬,布萊克和顧錦在門口守著各自沉思各種心中的事情。沒有醫生或者護士來告訴他們阮馥羽蘇醒,接連有護士從病房裏出來,他們都沒有說有關阮馥羽的情況。
布萊克顯然有些焦急了,他從椅子上站起來,來回地在走廊裏徘徊。顧錦摸了摸身上的香煙盒,裏麵一根香煙都沒有。
“8號家屬,8號家屬……”觀察室裏有一位護士探出頭來叫道。
阮馥羽正是她口中的8號,布萊克和顧錦趕緊湊了過去,神色焦急地問:“是醒了嗎?”
“現在患者情況變得更糟糕,需要再進行一次手術!”護士神色焦急地看著這兩個人。
布萊克的腿一下子軟了,後退兩步險些坐在地上,扶住了牆才勉強站住。
“快!快快!”護士的身後有人嚷道,接著就是護士閃開,移動的病床飛快地被人推動著往前,一行人隨著病床往前奔跑,像是跟死神賽跑一般。
阮馥羽的臉色要比以前更慘白了,她躺著一動不動,臉上連肉都沒有了,隻剩下皮包骨。她小鹿一般明亮的眼睛緊緊地閉著,在顧錦的眼前一閃而過。
他的後腦勺像是被打了一棍子,有些刺痛,有些忘記了語言、動作、甚至忘了這個世界還在平靜地旋轉著。
布萊克追了兩步,實在是沒有力氣往前,他心愛的女兒,被人飛快地推動著往前,她的模樣他都還沒有看到,為什麼就被人推走了?
剛來到現場的顧母看到眼前的陣勢,雙手一鬆,手裏提著的東西全部掉在地上。她哆嗦了一下,有暈厥的衝動,兩眼一片漆黑。
三個人像是定格在了原地,陽光是如此的熱烈,透過玻璃窗打在了每一個人身上。但另一半邊臉沒有被陽光照到而顯得格外的黑暗。
不知過了多久,顧錦突然開始跑起來了,他要守在阮馥羽的身邊,她在哪裏他就去哪裏。
顧母雖然是剛來,但已經感受到了現場的不對勁,剛才匆匆閃過去的是阮馥羽,所以她的窗上為什麼是一片猩紅?
顧母控製不住自己,晃動了一下身子,羽兒……她心裏痛苦地叫了一聲,依靠在牆上然後慢慢地滑下去,最後跌坐在地上。
布萊克像是眼睛什麼都看不見了一樣,慢慢摸索著往前走,他也要去阮馥羽在的地方,隻是顫抖的腿不聽他的使喚,再努力地往前走也不能順利地行走。
“羽兒……”他經過顧母的身邊時,顧母聽見他喃喃地叫著她的名字,顧母的眼淚一瞬間就跌了出來,心口像是堵住了一般。
布萊克失神地往前走著,一個踉蹌險些跌在地上,他隻能扶著牆走動。
他像是乘坐著雲霄飛車,當車子送到最高點時的感覺,神經快要崩裂的感覺,他一直保持這樣高度的緊張感,從他聽到顧錦的電話說羽兒在醫院裏之後就一直這樣了。
尚且不明發生了什麼的顧母眼睜睜地看著布萊克的行動如此的痛苦,她自身的痛苦也沒有減少一分一毫。
“太太,您還好吧?”一位路過的護士看到了跌坐在地上的顧母連忙問道。
“沒……請問剛才推出去的…那位患者怎麼了?”顧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