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錦帶著母親回到了家裏,顧博天已經從傭人的口中知道了這件事情。平日裏阮馥羽就是顧母心頭的愛,她現在一走,指不定顧母有多傷心呢。
可不是嗎,顧錦幾乎是將她攙扶回來的,她容顏上看起來要蒼老了好幾歲。
顧博天連忙過去迎接,跟她說道:“我的好太太,你怎麼這麼不懂得照顧自己,傷心成這個樣子!”
顧母見了顧博天倒是立刻精神了起來,跟他說道:“還不都是因為你!”
顧博天馬上住了嘴,再也不敢跟她說什麼了。
“你非要逼著羽兒做什麼DNA親子鑒定,現在好了,我們的媳婦我們的孫子都走了!”顧母臉色鐵青,現在一發怒就紅裏透白白裏透紅。
顧博天完全不敢說話,他跟顧錦使了個眼神,讓他先離開,容自己好好領教一番顧母的嘮叨。
顧錦點了一下頭就退了出去,他慢慢地走著,整個園子空曠又美麗,少了阮馥羽的園子就像是夏日的夜空沒有了星星,就像冬日不曾飄落雪花。
她仿佛在他的左邊,一會兒又跑到他的右邊,就像是無處不在一般,他覺得自己周身都是她歡笑時的樣子。
他慢慢走著,從母親這裏到他們居住的地當步行的話要走十五分鍾,阮馥羽的腿沒有他的腿長,需要走上十八分鍾,他沒有用專業的工具測量過,一切都在他的心裏做好了記錄。
“少爺,這麼晚了,要不要用車送您回去?”路上有人問道。
顧錦擺了擺手,他已經無力說話,隻能用手勢來作表達。
阮馥羽她現在在哪裏?會不會跟他一樣冷?會不會跟他一樣想念彼此?
顧錦望著天空,夜航的飛機從他的頭頂飛過,飛機上的燈光發出亮眼的光,一閃一閃的。
她在這上麵吧?她要飛得很遠很遠了。
次日,顧母生病了,顧錦守在身旁,他說好了要去找阮馥羽的,他心急如焚。
“再派些人去找找吧。”顧母知道他心裏想的,跟他說道。
顧錦點頭,他若是能有三頭六臂就好了,或者像孫悟空那樣變成無數個自己,不,不需要無數個,隻需要兩個,一個陪在母親身邊,一個馬不停蹄地去尋找阮馥羽,那樣就很好了。
被他們日思夜想的阮馥羽正躺在病床上休息,她昨日坐了三個小時的車,因為司機不敢開得太快,所以足足開了三個小時,他們才抵達郊區的一座醫院裏。
這裏幾乎可以稱作是療養院,資料設施完備又建立在半山之上,落雪後的山上一片潔白,幾乎要刺傷了阮馥羽的眼睛。
布萊克給她圍了一個圍巾,隻露出她的一雙精靈靈的眼睛來,外麵的世界如此真實地印入了眼簾,她不知道該是歡喜還是悲傷。
這雪,他見過了嗎?這山,他知道嗎?
隨便看到什麼都會思念那個人啊,阮馥羽輕輕地哈著氣,慢慢地被人扶著推送到了山上的醫院。
這裏的人幾乎都是老人了,並且這些人都是達官顯貴,年輕的時候奔波勞累建功立業,老了孩子們忙起來照顧不了就將他們送到了這山上的療養院,度過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