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楠像是瘋了一般口不擇言,阮天啟始終壓著自己的怒火,皺著眉間,聽他說話。
總管在一旁聽著,真想給阮楠提個醒,老爺現在身體不舒服,他撿這些話來說分明想將他氣得犯病。
管家忍了一會兒,還是開口道:“少爺少說兩句吧,老爺身體還在不舒服呢。”
“他身體不舒服的時候,就需要別人去關照他,有沒有想過當年我的母親生病的時候!”阮楠的眼睛本來是細長的形狀,但現在因為在用力的瞪著眼睛,顯得很圓。
“過去的事兒,就別說了……”管家一個勁兒的給他使眼色,但他一點也不聽。
阮天啟冷笑道:“讓他說,這幾十年都裝的挺好,可不得將心裏的話都說出來!”
“這麼些年來,我為阮家做過多少事兒,可是你有真心的對待我嗎!”阮楠紅著臉生氣地說著。
“說實話,你打心眼裏都沒有相信過我吧?”阮楠問。
阮天啟又讓身旁的下人給他倒了一杯熱茶,青綠色的汁液傾進質量極佳的小杯子裏。他顯得氣定神閑,跟上次阮兆祥犯下錯誤時的情況不太一樣。
阮天啟上次聽到阮兆祥犯錯的時候直接吐血,那是因為他不能原諒阮兆祥欺負阮馥羽。這次阮楠犯下的錯誤是因為資金方麵的,就好比一個是他的底線,一個是剛剛接近底線。
他可以容忍阮楠做錯了的事情,但絕對不允許阮家發生兄妹醜聞的事情。
“有什麼相信不相信的,信與不信,不都在你心中?”阮天啟看著杯子口嫋嫋升起的煙霧,淡淡地說道。
如果你相信我就不會到現在都對你的財產閉口不談,阮楠咬牙切齒地想道,我要是得到了你的財產,現在跪在地上求我的就是阮家的人了。
“你現在沒有什麼選擇的權利,第一件事把我們阮家的錢還回來,第二件事,如果咱們阮家必須趕出去一個人的話,相比阮兆祥我覺得你離開最好。”阮天啟吹開了茶杯口嫋嫋升起的煙霧,隨意自如的吸了一口茶水。
阮楠有些慌了,阮兆祥犯錯的時候,他當場吐血昏厥,可是現在他居然還如此淡定的喝茶。
阮天啟手也不抖,氣色很淡定,就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一般。確實他有那個資格能將自己藏起來的那筆錢給找出來,難道之前是自己太過輕視阮天啟嗎?
他覺得不服,咬緊了牙關,憤憤不平地說:“想想你們對我的母親做了什麼吧,現在你們又來殘迫他的兒子!”
“你母親是你母親的事情,你犯了錯誤是你的事情,把這兩件事混為一談,你是不是有點太天真了?”阮天啟遊刃有餘地回懟道。
阮天啟突然覺得肩膀有些酸痛,用手捏了一捏,管家立刻安排人幫他捏著肩膀。
力道不輕不重,正好緩解他的疲勞。隻是已經逐漸年邁的身軀再也不能恢複到年輕時的最佳狀態,就算是緩解了疲勞,也隱隱約約能感受到疼痛。
“我現在隻想跟你理論上一輩人的事。”阮楠抓了一下沙發的扶手,如果爺爺的心中有絲毫的愧疚,也就不會懲罰他了吧。
“想跟我討論幾十年前的事兒,你還沒有什麼資格。”阮天啟笑道,但他的眼睛裏沒有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