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孩子照顧好,阮馥羽才重新跟兩位男士坐在一起,她咬著自己的手指,一臉嚴肅和緊張。在後院裏的遇到的那些情況都統統又出現在她的腦袋裏,在那種可怖的環境下,阮楠一臉咒怨地看著她,張大了嘴巴正在跟她說著什麼。
雖然沒有看見他的口型,但也能夠通過他的手勢來猜測——“救救我,救救我……”——他用力裏錘了錘胸口,就像是五百年間被壓在石頭下麵的齊天大聖,心有不羈卻無能為力。
“所以你現在想怎樣?”顧錦率先打破了安靜的氛圍,跟她說道。
“你該不會想去跟你外公求情吧?”他一打破平靜,緊接著布萊克也開口問道。
阮馥羽仄歪了頭,沉思了半晌才開口:“外公竟然已經把他關到裏麵了,如果我現在向他求情,應該是沒有什麼作用。況且外公一直都向我隱瞞,甚至整個家裏人都想瞞住我,所以我就算去找他,給表哥求情,他也不會聽我的話吧。”
顧錦擺弄著盤子裏的水果,長長的睫毛垂著,一團黑色的陰影投在他的眼睛裏,整張臉瘦俏白皙,纖長的手指撫摸過盤子裏輕盈的葡萄,仿佛每一顆被他撫摸過的葡萄都像是更加明亮,更加充滿了魅力。
他心裏自然是清楚,阮天啟跟自己的父親沒有什麼區別他們是家族的大家長,長時期的維護一個家族的穩定,所以要培養自己的威嚴。覺得自己的威嚴得到衝擊的時候,就斷然使出自己的手段,去強硬地懲罰對方。
就像是獨裁的君主,他不允許任何人去違抗自己的權威。阮楠既然已經是被他關起來的人,受到了他的懲戒就不要妄想這麼快將他給救出來。因為這種事情是事關阮天啟維護自己尊嚴的事情,他應該不會讓阮馥羽觸碰到自己尊嚴的底線的事情。
他既然選擇努力將這件事情隱瞞著,不讓阮馥羽知道,其一就是怕她為這些事情而多想,其二就是害怕自己會經不住阮馥羽的勸說。
“其實不管怎麼樣,你們都是阮家的後代,所以就算你外公再怎麼懲罰他,也不會怎樣,等過一上一陣子,他的氣消了,也就自然作罷,所以你完全沒有必要為他擔心。”布萊克也跟著說道:“想想你另外一個表哥吧,他為什麼沒有被關進裏麵?”
布萊克拋出的這個問題讓阮馥羽想了一會兒,她用手指撫摸著自己的下巴,做思考狀,想了一會兒才說道:“阮兆祥表哥可能已經被外公給逐出阮家了,所以再也不讓他踏進家門一步。”
“你覺得這兩個懲罰哪一個重?”布萊克問。
“想想還是被逐出去比較嚴重吧。”阮馥羽低著頭看向自己的手掌,現在家裏的一切,她都有些太過迷茫了,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她卻從來都不知道。
布萊克慢慢地點了點頭,用食指點了下桌子,說道:“所以你阮楠表哥被關在那裏麵也不一定是什麼不好的事情,他竟然被關進去了,就說明犯了一定的錯誤,而這個錯誤還不至於讓他被趕出阮家。”
阮馥羽崩潰地也撓了撓頭,她沒有辦法說服自己,這種懲罰是恰當的。
因為後院的那棟白色建築物實在是太潮濕,牆壁上似乎也在脫落著白色的灰。表哥在這裏麵不知道被關了多長時間,在這裏能做些什麼呢?肯定是相當的無聊和寂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