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馥羽一眼就看到了阮天啟,馬上將自己的愁容轉變的舒緩,馬上叫道:“外公,您怎麼來了?”
阮天啟自己搖動著他的智能輪椅來到了阮馥羽的跟前,他伸出了顫巍巍的雙手,像是想要跟阮馥羽牽在一起。阮馥羽馬上就將自己的手伸了出去,跟他說道:“抱歉了外公,這次又讓您為我擔心了吧?”
阮天啟並沒有表現得多麼沉重,他反而露出了微笑,跟她語重心長地說道:“沒事就好,外公我啊,以後大概隻能為你一個人擔心了,所以擔心在我這裏並不是一個貶義詞,反而我覺得活到我這把年紀能有個牽腸掛肚的人是件很好的事情。”
阮馥羽的雙手放在外公的手裏,這是一雙多麼滄桑的手,阮馥羽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手掌上的皸裂,堅硬的繭子,這上麵都是歲月的痕跡。阮馥羽小心和觸碰著外公的雙手,她知道外公就像是這個從來沒有給過她幸福的上天給她的巨大的禮物。
她要做的就是好好地珍惜外公這樣的長輩。
“外公……”阮馥羽聽到阮天啟這樣溫暖的話語,立刻感動無比,鼻子突然一酸。
除了嬌聲嬌氣地叫上一句外公,她不知道應該怎樣表達自己的感激之情,語言好像在最需要的時候反而會變得特別得無力和蒼白。
“以後就不用害怕了,已經將最壞的人給抓住了。”阮天啟說著臉上都有一種嘲笑的滋味在裏麵,盡管是想勸慰阮馥羽的,可是說出來以後覺得語氣更像是在自嘲。
嘲笑自己居然培養出來了這樣一個不爭氣的壞蛋。
“外公,您不要自責,我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可是表哥的人生走錯了路,絕對不應該讓您來負責。”阮馥羽激動地說著,顧錦坐在她的旁邊,輕輕地拍著她的肩膀,讓她先冷靜一下,也是在告訴她,沒有關係的,我們都在你的旁邊。
阮天啟歎息了一下,然後堅定地說道:“你說的很對,他選擇錯了道路,他應該自己負責。”
阮馥羽眼睛瞪得大大的,跟他說道:“您是不是要將表哥送到監獄裏去?”
談到這個問題,阮天啟倒是變得沉默了,他還沒有想好呢。阮楠犯下了大錯,不可原諒,可是他畢竟是阮家的人,犯的錯誤也是在阮家的範圍內。
阮家畢竟是要麵子的,他如果真的被送進了監獄,不知道阮家還要損失多少。現在都已經是這個情況了,阮家明信集團絕對不能就此倒下。
將阮楠送進監獄似乎太不現實了,就連顧錦現在也能猜測到最終的結局了。
“再說吧。”阮天啟不知道應該怎樣跟她解釋,隻能將她暫時用這樣的三個字敷衍。
阮馥羽也沉默了,外公還沒有想好怎麼懲罰表哥,她隱隱約約已經可以猜測到外公的想法了。
“顧錦。”阮天啟突然叫了他的名字。
顧錦答:“嗯?”
“羽兒今天已經經受了太多了,讓她先去休息吧,我們兩個人去看看那個孽障!”阮天啟鬆開了手,阮馥羽的手從他的手裏分開了。
“好。”顧錦低沉地答應了一聲,他從床上站了起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跟阮馥羽說道:“現在也不早了,你快休息吧,等會兒我就回來,外頭已經派了很多人過來保護你,放心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