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他將這筆錢用去賭博了,隻是因為在回醫院的路上碰見了兩個賭博的朋友,人家拉著他去,他就求之不得地跑去了。”阮天啟就像是在講述著別人家的故事,臉上一點悲傷的樣子都沒有,他放空了眼神,看著周圍的空空如也的空氣,一邊說著一邊搖著頭。
他說完了這個故事,並且殘忍的程度已經突破了阮楠的認知,阮楠悲痛地看著他說道:“你們都是騙子,我不會相信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一個人。”
“楠楠,你要相信你的父親,我怎麼可能做出這樣傷天害理的事情,我愛你的母親,我如果不喜歡她,我怎麼會一直讓你複仇來著?”阮盛抬起了頭,跟阮楠的眼神觸碰到了一起,他立刻這樣激動地說:“相信我吧!我永遠是跟你站在同一邊的!”
阮楠緩慢地搖著頭,他在聽家裏的故事之前已經有點準備的,知道故事在另外一個人的口中,另外一個人的視角裏會有特別大的差異,但是沒有想到,會是完全顛覆性的故事。
阮楠努力讓自己恢複正常,讓現在疼痛的胸口變得平緩,可是他的身體居然不能自控,一陣陣身體的疼痛令他痛苦萬分。
“我不會相信你們任何一個人,我不會的……”阮楠哀切地說道,他以為自己表現出來的是無比的堅強感,可是在別人的眼睛裏看到的全是一個特別哀切的人,在苦苦掙紮。
顧錦也被這樣的故事嚇了一跳,居然會有人因為喜歡賭博到了人命關天的時候也不肯放手,他在以前學心理學的時候有學過相關的知識,但是像這樣瘋狂地沉迷的實例,他倒是頭一次見。估計阮盛的賭癮已經成為一種症狀了。
阮天啟講完了這個故事,但是他依舊是沒有表情,茶也不需要再兌了,杯子的底部有細小的碎渣子,就像人們在經過了一些事情以後,在心裏留下來的東西一樣。
剛開始的時候它還懸浮著,打著轉在杯子裏麵,可是後來就沉澱了下去,留在了底部,不能再浮上去給人們一些打擊,時不時地在內心裏舞刀弄槍一番,沉澱以後就落實了。
它還在心裏沉澱著,卻不再會牽動起情緒了。
“你不相信也行,我沒有勉強。”阮天啟說道:“可是你不覺得你的母親很悲慘嗎?如果他不喝酒,她就不會早產,如果他能順利將錢帶過去治療……”
“別說了!”阮盛一躍而起,伸長了他的雙臂,跑了過去,他做出了要掐死人的舉動,想要將正在說話的阮天啟給掐死。
但是他還沒有靠近,阮天啟身邊就已經被安保人員給護住了,甚至顧錦都已經從沙發上站起來,沒有來得及跑過去保護阮老爺子,那些安保人員就已經出手了。
“你顛倒黑白,挑唆我的兒子,你不得好死!”阮盛沒有得逞反而被人給束縛了胳膊,他氣急敗壞地詛咒著阮天啟。
“你自己做出來的事情沒有勇氣承認,真是……”阮天啟不慌不忙地說道:“我說你這個人就是垃圾,當初把你趕出阮家太正確了,可惜的是,你離開了阮家就開始禍害別人,阮楠母親就這樣沒有了。”
阮盛往地上吐了一口痰,相當令人惡作嘔,他道:“呸!我禍害人?我不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