攥著慕容銘的手機,何蔚蘭氣衝衝的就出了病房。
而此時,夏斯涵也已經接到季揚的電話,從醫院裏麵出來到了門口。
季揚開車在夏斯涵麵前停下。
一身裁剪得體的西裝,一條黑白斜紋相間的領帶,今天的季揚溫柔中卻又帶著一絲兒職場中人的幹練與成熟。
他從車上下來,微笑著朝夏斯涵走過去。那單手揣兜的姿態,逆著光,像極了從一副畫軸中走出來的翩翩佳公子一樣。
風揚起他的碎發,更為他增添了一絲兒魅力。
夏斯涵微眨了一下眼睛,卻並沒有被他所驚豔到,此刻,她心裏翻來覆去的想的都是那兩套珠寶作品的事兒。
她怎麼想怎麼不對勁,以往她也不少喝酒,可從來也不會做出那種沒品的事情來。
“怎麼了?愁眉苦臉的?”季揚溫柔的問了一句。
夏斯涵抬頭望向他。
陽光透過樹梢落下斑駁的光輝,夏斯涵臉上的神情隱隱帶著緊張不安。
“季揚,發布會的事情真沒有轉圜的餘地了嗎?”
季揚兜中的電話響了起來,他衝夏斯涵抱歉的一笑,低頭看了一眼屏幕上閃爍的名字,抬腳走遠了一些。
“溫先生。”
溫建洲的聲音有些氣急敗壞的,電話中隱約夾雜著摔東西的聲音。“季揚,我警告你,既然答應了我的事情,不辦成你就沒有資格喊停止。這是我定下的規則,任何人都不能隨意的打亂我的計劃。”這些事情,隻有他喊停的份兒,他不允許有人能夠掙脫著撲騰出他的手掌心。
“如果你執意這樣做的話,我可告訴你,不用三天的時間,我就能讓你重新變成以前那樣的。”一無所有,沒有任何的事業,“哦,不,或許比之前的你還要慘,因為我這裏從來都不會善待沒用的人。”
這是威脅,赤果果的威脅!
季揚向來溫潤含笑的臉龐上隱約閃現了一抹鐵青:“溫先生,我已經為你做了很多事情。”
“可你沒有成功!”溫建洲抬手使勁的捶打了一下潔白的牆麵,“季揚,說實話,你是不是真對夏斯涵動心了,你不舍得對夏邑出手了對不對?”
季揚心裏一陣害怕,溫建洲既然說出這些話來,就代表他肯定掌握了某些證據。他會怎麼辦?依著他那種多疑的性子,肯定會懷疑他提出離開與夏斯涵有關的。
果然,溫建洲冷笑了兩聲,道:“既然這樣,那我倒覺得我應該出麵去會會這個夏斯涵了。”至於對夏斯涵會做什麼,溫建洲沒有明說,但季揚了解他的手段,他出麵,肯定不會有好事兒的。
季揚抿了抿唇,握著手機的手背上青筋暴了起來,他微閉了一下眼睛,使勁咬了下牙。
風吹過,耳畔有鳥叫聲響起,那麼自由自在,無憂無慮,而他,卻注定隻能受控於溫建洲。從他開始接受溫建洲的幫助開始,他便走進了他的掌心,出都出不來,就像是孫猴子似的,任是他有萬般本領,卻依舊逃不出如來佛的五指山。
“好,我知道了,溫先生,我隻是一時興起而已,你放心,我心裏清楚,夏斯涵和夏邑是有著根本的區別的。”
夏斯涵走近季揚的時候,正聽到了他這句話在風中悠悠飄蕩開來。
什麼意思?夏斯涵腳步猛地停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