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祁惠紫卻把這話當成是諷刺與嘲弄,紅著眼睛衝著人吼了一聲,她雙手捂著臉,順著牆根,緩緩蹲了下去。
愛情沒了,友情沒了,她祁惠紫大概是世界上最可憐的人了吧?“夏斯涵,我恨你,恨你!”她衝著門口喊了一聲。
夏斯涵身形猛地僵直,腳步停頓一下,扭頭,她看著縮成一團的祁惠紫,抬手輕擦拭了眼角的淚。淚水已經有些冰涼,可這涼,涼不過心寒。“恨就恨吧,祁惠紫,你這樣,真挺可悲的。”她幽幽歎息一聲,轉身離開。
祁惠紫卻像是恨毒了夏斯涵,聽她這麼說,心裏一直背負的罪惡像是突然間被挖掘擴散出來似的,她冷冷的帶著幾分猖狂的笑了起來:“夏斯涵,你別得意,你以為沒我,你和慕容銘就能夠好好的在一起麼?”
“告訴你,不可能的。你肚子裏的孩子用了流產的藥物,你即便保著他了又能如何,他生下來要是個智障兒,要是個殘疾呢?夏斯涵,何伯母不喜歡你,到時候,你就等著她把你掃地出門吧!”
夏斯涵眼睛猛地瞪直了起來,原本就紅通通的眼睛憋的更紅了許多,像是炭火燒紅了一般,灼灼的帶著憤怒的光。“噔噔”的走到祁惠紫的跟前,她雙手輕顫,牙齒都有些打架:“你說什麼?”流產藥是她下在蘋果湯中的?
看祁惠紫笑的暢快,點頭承認,夏斯涵隻覺得天地旋轉,眼前一陣發黑。
原來,還是她高估了人性麼?究竟是有多狠的心,祁惠紫才能夠對一個未出世的胎兒下手?
“祁惠紫,原來這麼多年的閨蜜,我竟是瞎了一雙眼睛。我告訴你,從今天開始,我和你,不死不休!”她身子劇烈顫抖著,手緊緊攥著,指甲掐進掌心,她卻感覺不到痛意。她的心都被祁惠紫所說的話激蕩衝擊的殘破不堪,支零破碎了!
聽著兩人的吼聲,慕容銘直覺有些不好,衝動間,他也顧不得任何顏麵,抬腳便朝著女洗手間衝了進去。
剛進去,便見夏斯涵身子一歪,就欲摔倒。
他連忙伸出長臂,把人抱在了懷中。看著夏斯涵心口劇烈起伏,喘氣不勻的模樣,他眼神刀子似的朝著祁惠紫射了過去:“如果斯涵有任何閃失,我饒不了你!”他打橫抱起夏斯涵,大步離開了飯店。
原本是異常喜悅開心的慶功宴,卻不想,最後卻成了這個樣子。
孔邱明坐在駕駛座上開著車,時不時的從後視鏡中看一眼後座上的兩人。
夏斯涵一直閉著眼睛,偶爾顫抖著的睫毛,顯示著她此刻清醒的狀態。慕容銘緊緊把人抱在懷中,周身冷冽如霜,可偏偏的,他低眸望向夏斯涵的眸子中盡是憐惜與柔情。
孔邱明看的一歎,卻並未說什麼,隻是沉默著開車把人送到了醫院。
左美林替夏斯涵做了個詳細檢查,見各方麵都正常,她才笑著道:“放心,雖然受了驚嚇,胎兒最開始的胎心有些過快,可現在已經恢複正常了,沒事兒,以正常心態迎接她的到來吧。”
夏斯涵輕咬了下唇瓣,祁惠紫所說的話在心中震顫,她想了想,還是問道:“我之前喝了流產藥那次,真不會對孩子造成什麼不好的影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