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斯涵頹然的放下鼠標,攏了攏大衣,低眸苦笑:“可不就是有仇麼。”
“是季揚在背後搗鬼的,他已經被放出來了。”
“這……”夏斯勒瞪大眼睛難以置信,見夏斯涵肯定的點頭,他摸著腦袋轉了一圈:“那就不能讓他停手嗎?夏邑經不起他這麼折騰的。”
夏斯涵聲音悶悶的:“聯係不到他人,沒法和他說。”
夏斯勒無語至極,抬腳狠狠的踢了一下桌腿,本是想發泄心中鬱氣的,卻不想踢的太重,夏斯勒腳痛的立馬抬了起來。
他單腳跳著走兩步,坐到凳子上,雙手捧腳“哎呀”一陣,才又齜牙咧嘴的看向夏斯涵:“那怎麼辦?實在不行就報警唄,讓警察替我們找人。
話音剛剛落下,夏斯涵兜中的手機便響了起來。屏幕上閃爍的是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
“喂?”夏斯涵試探性的和對方打招呼。
涼涼的男音從話筒中傳了出來,帶著幾分熟悉,卻又有些陌生:“你女兒現在在我們手中,夏斯涵,馬上宣告夏邑破產。”
“季揚?”剛才還說聯係不到他,這會兒他就打過來電話了?夏斯涵伸出舌尖輕舔了舔唇,“你剛才說什麼?”他說果兒在他們手中,一定是她聽錯了吧?季揚怎麼可能會做出綁架嬰兒這種事情來的?肯定是她聽錯了。
然而,現實卻給了她當頭一棒,而且是重重的一棒。
季揚沒有任何感情的聲音再度響了起來:“宣告夏邑破產,不然你女兒很危險。”
“你綁架了我女兒?”夏斯涵詫異的瞪大眸子,語調驀地撥高了不少。“你怎麼能這樣?季揚,你開玩笑的吧?”果兒應該在怡景園裏的,她怎麼可能會被季揚綁架了?
夏斯涵覺得她有些難以消化這些信息,使勁的搖了搖腦袋,隻把本就紮得鬆散的發絲搖的散亂下來,她道:“不,季揚,你一定是在騙我的,對不對?”
季揚眼睛輕閉了一下,手微微揚起,有人抱著果兒上前。
小嬰兒換了一個陌生的懷抱,很不適應,這會兒正哭的撕心裂肺的。
聽著話筒中那熟悉的嬰兒哭聲,夏斯涵身子踉蹌兩下,她驚得立馬從老板椅上站了起來,手重重的撐在桌麵上,她另一隻手握著手機劇烈的顫抖:“季揚?你為了毀掉夏邑,你竟然幹的出這種事情來?你還是曾經我認識的季揚嗎?”夏斯涵微歪著腦袋,聲線發顫。
怎麼辦?他真的把果兒帶走了。對,報警!夏斯涵電光火石間閃過這個念頭,連忙眼神示意夏斯勒打電話報警。
然,還不等夏斯勒接受到她的訊息,季揚突地冷笑了起來:“曾經?夏斯涵,曾經的季揚早已經死了,現在的我,隻是我,你懂嗎?是你親手把他葬送了!”季揚的情緒也有些不受控製起來。
天知道他看著果兒長得像慕容銘的樣子,心裏有多恨!他恨不得把她摔死得了。可他又狠不下心,下不去手。果兒長長的睫毛,撲閃靈動的眼睛像極了斯涵,連她哭起來的模樣都像……
夏斯涵沒想到曾經溫潤如玉的人會發飆,耳朵裏嗡嗡的,腦袋一片空白。她呆愣愣的站在那兒,嘴唇拚命的顫抖著,眼淚卻不受控製的流了下來:“是,季揚,你隻是你,可你能把果兒還給我嗎?”果兒才三個月呀,季揚怎麼能狠心把她綁走呢?
夏斯涵聽著電話那頭哭啞了幾乎快要發不出音的果兒,心裏像是有人拿著刀子在一刀一刀的劃拉似的,她痛到鮮血淋漓,痛到徹骨透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