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那聲“砰”的關門聲響起,夏斯涵的心也隨之劇顫了一下。剛才聽到季揚那麼說,她說話是有些衝動,可她並不後悔,隻是……夏斯涵的眉頭蹙了蹙,身子挪挪,她有些心沉的問慕容銘:“他們進書房了,怎麼辦?難道真要這麼坐以待斃嗎?”兩人現在被困在這兒,溫建洲若對兩大集團下手的話,慕容集團和夏邑肯定隻有被毀了的份兒。
慕容銘的神情也不好,隻不過他的眸底卻並沒有見多少慌張。
大風大浪見得多了,慕容銘並不會對現在的情況輕易妥協。
天色已經暗了下去,沒有開燈的客廳裏暗沉沉的,帶著一陣陣的涼意。客廳的門關的並不嚴實,有風從門縫裏灌進來,凜冽刺骨。
夏斯涵輕哆嗦了一下,慕容銘不動聲色的替她擋了擋風。
書房的燈亮著,溫建洲和季揚走進去十分鍾還沒有出來。
夏斯涵臉上隱隱帶了焦灼,眸光落在那透過門頭玻璃射出來的燈光,她咬緊了唇瓣。夏邑本來就已經到了強弩之末,若是再來一波病毒襲擊,夏斯勒會不會真的申報破產了?
夏斯涵心裏沒底,扭頭看向慕容銘,卻見他已經站了起來。
單手揣兜走到書房跟前,他抬手輕敲了敲門。
溫建洲人雖然在書房中,可心思卻完全集中不住,腦海裏翻來覆去的想著的都是夏筱。夏斯涵長得實在太和她相像,那時候夏筱的年紀和她應該也差不多吧?最美年華的女人,長得很漂亮……
往事不堪回首,再回眸,溫建洲心裏卻依舊帶著悸動的痛。那痛,讓他的心情驀地又煩躁起來,鬱悶的從兜中摸出一根煙點上,他踱步到書桌前的窗台處。
外邊寒風陣陣,一片荒涼,陰沉沉的天氣似是快要下雪了似的。他記得,夏筱就是在這個時候離開這個人世的,今天,臘月二十三,旁人團圓的日子,她卻永久的散手人寰。
眼睛不知怎的突然濕潤了起來。溫建洲覺得這不像是他,他該是恨夏筱的,極恨,極恨,可為什麼,看到夏斯涵,恍惚從她身上看到夏筱的影子後,他竟然會有那麼一絲兒懷念她?
門口傳來急促的敲門聲,溫建洲恢複一貫的陰狠模樣,把手中夾著的煙扔到地上狠狠的踩了幾腳,他大步朝著門口走了過去。
慕容銘正站在那兒,一臉的平靜,似是再大的困難也動搖不了他的心智,再危險的處境也沒法讓他察覺到害怕一般,那鎮定的模樣,讓溫建洲帶了一絲兒挫敗。
“看來堂堂的慕少是真準備要放棄全部身家,陪夏斯涵過那種一無所有的清貧日子了?”
慕容銘神色無波,定定的看向溫建洲的眸子,他道:“我們好好談談。”
“好好談談?”溫建洲大笑了起來,眸子在周圍大量一圈,他伸手在慕容銘的心口處狠狠戳了一下,隻把慕容銘戳的往後倒退一步,他才像是滿足了似的,獰笑著道:“你覺得你現在還有什麼資格和我談嗎?年輕人,你從進那道門開始,你便沒有了和我講條件的資格,懂嗎?”更別提剛才慕容銘還不知天高地厚的說教了他一大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