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緊的攥緊慕容銘修長的手指,夏斯涵衝著季揚低吼:“別把所有人想的都和你一樣齷齪下流,季揚,收起你腦子裏那些不幹不淨的念頭!”她伸手奪過慕容銘手裏的鑒定單,在季揚跟前使勁的晃了晃:“睜大你的眼睛看看清楚。你最好祈禱著點你在溫先生心裏還有一丁點的地位!否則,你就等著一無所有吧。”
這是威脅,也是對季揚的警告。雖然有些狐假虎威,仗勢欺人了點,可夏斯涵並不後悔,誰讓季揚滿口胡言亂語的中傷於她呢?
氣哼哼的坐到讓家裏司機開過來的車上,夏斯涵心氣依舊未平:“以前還覺得季揚並不算十分可惡,可現在我才知道,原來有些人真的不能用正常人的眼光去看待。”
這是說季揚不正常?
慕容銘心底暗喜,臉上也情不自禁的漾出笑意來。
夏斯涵看的火大不已,抬手使勁掐了他的雙頰,她大聲道:“我現在都快要氣死了,你還有心情笑,慕容銘,說好的同甘共苦呢?”
慕容銘寵溺的拍拍她的後背,微笑著低眸,堵著她喋喋不休的嘴,而後又在夏斯涵瀕臨發火的邊緣,速度撤離,用手指輕點在了她的唇瓣上,輕“噓”一聲,他笑道:“我是在欣慰,斯涵,你總算眼睛雪亮了起來。”季揚從頭到尾就是一個偽君子麼,也就夏斯涵以前傻傻的相信他本性不壞而已。
夏斯涵癟了嘴巴,挎著肩膀狠狠瞪一眼笑的妖孽至極的男人:“我眼睛一直很雪亮好嗎?要不然能嫁給你?”
慕容銘霎那間無語,聳了聳肩膀,他憋笑著道:“好吧,在這件事情上,你眼睛卻是挺好的。”
“切!”夏斯涵白了他一眼,重新和他並肩坐好到了後座上。
因為他這麼一打岔,原本心裏的火已經消了大半。偏頭托腮望著車窗外的人來人往,夏斯涵卻陡的生出一股難以言喻的感覺來。
她還以為溫建洲會迫不及待的認回她這個女兒的,可沒想到,隻是她的一廂情願而已。
“慕容銘,我突然又很想媽媽,要不然你再陪著我去一趟夏家陵園吧。”她有好多的話想要和媽媽說。
看她突然變得傷感起來,慕容銘也知道她心裏肯定又有了心結。可這個結,他解不了。慕容銘隻能輕點下頭,吩咐司機拐道去了一趟夏家陵園。
剛下車,遠遠的,兩人便看到陵園門口站著一道熟悉的身影,正是溫建洲。
此刻,他正抬頭眺望著遠處的桑樹。
桑葉在風的吹動下發出“沙沙”的聲響,讓他的心也跟著那微微跳躍的桑葉悸動不已。
“筱筱……”他呢呐的聲音在風中蕩漾開來,似是帶著無盡的情意,又似是帶著無盡的歉疚。手指抓在青石磚堆砌的圍牆上,他手指甲狠狠掐進磚縫中,任由那白色的石灰塞滿指縫,帶出充實的痛覺,他閉著眼睛,淚珠順著眼角緩緩淌下:“你放心,我必不會再錯下去的。”
他愛了多年,恨了多年,如今,也該用他的餘生去為這些事情買單了。
抬手緩緩擦掉眼淚,溫建洲正要轉身離開,卻猛地對上了夏斯涵那雙幹淨澄潔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