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起,抹了藥膏,喂好貓,才去浣衣室。
正洗著衣服,水盆傾覆,濺了一身。
一女子雙手叉腰,指罵她如何不懂規矩,搶人飯碗。
據說浴室端水的活兒,是一個叫小靜的,手傷著了,家主心疼,才換的人。過幾日還要回去,不要有歪心思,鳩占鵲巢。
樂菱一陣無語,她巴不得擺脫這事,連連點頭讚同。
那丫頭看她老實,這才放過。
總算得耳根子清靜,曲樂菱趕緊將手頭的活兒全做了,回房間換身衣服,這才舒心些。
可大中午卻突發件事兒。
陽光曛暖,看了遍晾曬的衣物,正要回去午覺,卻見門口來了一個丫鬟,冷冷地一臉傲氣,說是要將她召去,姨娘有事問話。
姨娘是陶翡衣的繼母,名縱小蕊,也有背景,同是島上的大家族之女。
她一個浣衣室的浣衣女,怎麼能跟姨娘扯上關係。但得領命而去。
進院子見一大堆人圍著,曲樂菱心有戚戚,上前去跪拜,卻聽上首一女子聲音嬌媚,“你就是曲樂菱?”
“是!”樂菱有不好的預感。
“抬起頭來讓我瞧瞧!”一根纖纖白皙食指將曲樂菱下顎勾起。
“喲,果真是個俏生生的,難怪家主護著,特意要來。隻是我聽說,你養那隻小祖宗並不盡心?”
曲樂菱忙分辯道:“伺候家主的貓,怎敢不盡心竭力!”
貓雖是貓,卻是隻貓精,淨折騰。
“還敢爭辯,看這是什麼?”
姨娘貼身丫鬟小玉上來抓住她的手腕,衣袖落下,膚色白皙,沒有痕跡。
小玉咬牙,眼中閃過慌亂,道:“怎麼可能,我明明看見的!”
說完意識到什麼,捂了嘴巴。
她竟然偷窺!
定是在找被貓抓的傷。當時就兩人一貓在,沒偷窺她怎麼知道?
這縱小蕊也不是什麼善類,竟派人窺探家主。也不知縱家與陶家,有什麼利害關係。
“不必找了,不如現在比試一下!”縱小蕊笑意未達眼底。
一個小破貓,不僅要專人,竟然還要精挑細選。姨娘身邊那個鵝黃衫的丫鬟,大約就是那人。
等那隻傲嬌波斯貓在他們之間逡巡,沒有圍繞著她轉,樂菱腦袋嗡的一下,想起件事兒來。
剛換過衣服,身上沒有藥味,如何鎮得住那貓?不禁嚇出一身冷汗。
拿貓糧手抖,被有心的丫鬟瞧出,奚落一陣,“膽怯了吧?識相的就乖乖認罰!”
樂菱連忙穩定心神道:“昨日睡眠不太好,取笑了。”
見那波斯貓一臉凶相,瞪著她,仿佛在嘲笑,曲樂菱硬著頭皮夾起盤中糕點。不小心,那糕點失手跌落地上,沾染塵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