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樓方老板一臉和氣,臉圓微胖。
“方老板,趕緊報官,把這幾個人抓起來!看看,我可是在你店裏被他打成這樣的,你可跑不了!”胖富商這可好像找到了靠山,甩著粗胖的手臂,不停晃動手上的金戒指。
方老板笑容一滯,見那富商臉帶傷,一隻眼腫如核桃,心知難了。狠狠瞪店小二一眼,連忙拉過陶翡衣,勸他離開。
樂菱心有不服,小臉氣憤地怒懟道:“明明是他們先動手!”
“丫頭,聽我一句勸。這些人來島上,不過匆匆過客,逞一時威風。何必強硬著去硬頂呢?”老板拉過樂菱,小聲地說道。
樂菱也是一時之氣,老板這麼一說登時想到剛才的憂慮來。
隻陶翡衣淡瞥店老板一眼,這老板倒還算實誠和氣。
“你們這一對窮酸也不知還在強什麼,沒錢就別有什麼窮誌氣。沒事兒就別來這種地方晃悠,省得惹人煩。惹出點事兒來,承擔不起後果!”趙雪找個地方坐下,翹著嘴,斜著眼看這兩人,似已篤定,今日已拿捏穩了兩人。
樂菱見陶翡衣神色輕鬆,隻是請老板去邊上一談。
卻不覺邊上有人起哄道:“別是找什麼台階下吧?要說當場說,不說就滾遠點!”
那人看熱鬧不嫌事兒大,陶翡衣隻淡淡笑意漾開,問富商道:“你們也是這麼想的?”
胖富商捂著眼睛沉痛道:“還說什麼說!想找幫手,我告訴你,晚了!我可是有陶家給我撐腰的,你們算幾個蔥!”
“這次,我恐怕陶家不會對你護佑!”陶翡衣從懷中掏出什麼,交給身邊樂菱。
趙雪高傲的抬著下巴,道:“我這還真要看看,不對我們護佑,難道對你護佑?”
她說完對看客們會心一笑,食客們也哄堂大笑,嗤笑兩人大言不慚。
入手帶著陶翡衣的滾燙體溫,樂菱展開手心,低頭一看。是一塊上等和田玉牌,水頭足,玉質勻稱。樂菱忽而眼前一亮,那邊角上,有一個紅色小字,“翡”。
樂菱心中微亂,走過去,捧著玉佩遞給老板。
老板本也不甚在意,好心好意叫兩人走,居然不領情。沒錢沒勢的,能拿出什麼好東西?
食客們也站起來,伸長了脖子,想看看到底是什麼,叫這沒錢的戲子這麼囂張?
方老板隻伸一隻手過去借住,淡淡看一眼。但隻這一眼,卻叫他徹底震驚。雙手捧住,身體一直哆嗦著。“這,這……”
“方老板,你就別這這這的了,快給我們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
“就是,你別就看了個雞毛,把它當令箭的。”
方老板好不容易控製住手抖,顫顫巍巍地跪倒在陶翡衣麵前,嘴唇哆嗦,說不出一句話。將玉佩高高抬起,交還陶翡衣。
陶翡衣收回玉佩,淡淡卻清晰的聲音道:“這間酒樓可願出售?”
方老板頭如搗蒜一般,點頭道:“願意,願意。您看得上我的小店,是我的福分。”
價格都沒問,就願意將辛苦經營的店鋪雙手奉上。這方老板又驚嚇如此,都好奇,不知眼前這人到底是何身份。趙雪瞪大了眼睛盯著。
胖富商將額頭上敷臉的方巾取下來,怒吼道:“別以為我們好欺負啊,你們島上的人互相包庇是不是?”
陶翡衣自不願跟這種人廢話。
趙雪臉上已沒有初時的張狂,已呆愣,眼神直直望著,目光在樂菱和陶翡衣之間睃巡。
方老板暗歎氣,起身走過去,道:“你們還是不要跟那位爺作對罷!”
“什麼爺,告訴你,今兒沒完!”胖富商目光瞪直,怒吼道。
方老板搖搖頭,隨即起身過去,附耳跟他說了些什麼。須臾,胖富商呆若木雞,整個人處於恍惚狀態,“你說真的?”
隨著方老板鄭重點頭,胖富商整個人頹廢下來。撲通跪下,爬行到陶翡衣身側。
“求……原諒我這一回,大人不記小人過,以……再也不敢了。這次……是帶著重要任務來的,如果不能完成,非得宰了他不可!”
剛才還趾高氣昂的人,此刻竟瞬間卑躬屈膝,跪倒在他指罵的“戲子”麵前。這是眾人所始料不及的,所有人都驚詫萬分!
樂菱皺眉,自作孽不可活。若不給點教訓,恐怕荼毒別人。
眼神同陶翡衣交替,他眼中似也有此意。
“要我陶家勉強出售給你也可,但……”陶翡衣背手而立,似在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