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爹傷痛的麵容,發間些許白發,陶翡衣發現,許久沒有好好陪他。陶翡衣隻是搖搖頭,“爹,執行家法後,她便被人救走,後來便下落不知。”
“……”
陶成和心生蒼涼,難道她真被人謀害?手握緊成拳,遂又放下。
眼中原本一抹渾濁色散去,但忽而犀利地瞪視著縱高明,“你縱容自己妹妹在陶府興風作浪,將陶家暗器圖紙偷去私造,是也不是?她既是我陶府的人,便由我陶府處置。但死與陶府無關,不要血口噴人,你有什麼證據拿出來!”
縱高明眼見著兩人就要掐架,竟生生停住。
“老狗,我妹妹難道在你心裏一點地位也沒?”
陶成和見他一直喊,也不禁惱羞成怒。
“念在你妹妹剛死,叫一聲不與你計較,可也你太不識趣,身為一家之主,卻像潑婦罵街,成何體統。”
縱高明被說也臉憋得通紅,畢竟當著這麼多人的麵。縱亦白見勢站出。
“陶成和,你少轉移注意力!我姑姑的死覺得不會放過你!我們當然有證據!”
縱小蕊這幾年嫁入陶家後,雖來往沒像以前親密,但仍有來往。血濃於水,說到傷心處,也不免流淚。
樂菱一直仔細揣摩著她臉上神色,發現縱亦白麵上情感自然流露,而縱高明一直揪著。
叫縱亦白將一件東西猛然甩至於地,樂菱心跳到嗓子眼。難道是遺留的精鋼絲?
在場眾人要看得清楚,隻有陶家能夠製作這種工藝複雜的暗器。且這種暗器在市麵上價格昂貴,可能平民終其一生所賺取的銀兩買不起一把。
“這種暗器,陶家市麵上又賣啊,怎麼就能夠斷定是陶家主所賣?”
縱家身後人群中一聲喊,令人群中炸開了鍋一般討論著,整條街沸沸揚揚,路過行人都駐足觀看。人越來越多。
樂菱暗讚,路人眼睛雪亮,胸中糾結頓消,剛才困擾她許久的擔憂,竟隨著喊聲消失。仰頭看陶翡衣,表情仍是那般嚴肅,略略皺著眉頭,並未因這話而開懷。
縱亦白聽這話,讓眾人安靜。
縱亦白和縱高明亦對視一眼,眼中都看到對方的茫然。
“你們以為這是店鋪所製,大家都能買到,那就大錯特錯!”墨緹忽而從人群中走出,一身藍粗布衣,負手緩緩走來,一隻手,便將地上沾滿血跡的精鋼絲提起,向著身後的人群,指著上麵什麼。
又從懷中掏出另一個精鋼絲,遞給眾人作為對比。
人群立刻炸開了鍋。
“看來今天事大,有看頭羅!”
“沒想到陶家真敢動手!”
大多抱著看熱鬧的心態。
縱高明忽而想到妹妹慘死,連屍身都不能保留一具完整的,眼淚嘩啦啦流出。
“陶翡衣,還有什麼話說!當初我們四家可是說好,同氣連枝。可如今竟敢殺了我妹妹!我要向你挑戰,今日不然是你死就是我活!”
麵對縱亦白的豪言,許久沒說話的陶翡衣,淡淡一笑,眼眸如春水漾開,叫人心神一震。
“事情未明,便要比武。總算明白縱家生意,爛泥扶不上牆的原因。你們缺這兒!”
陶翡衣如此直白說他們沒腦子,縱亦白怎能咽下這口氣。
從來都追趕不上他的腳步,聽聞他赤果果的諷刺,當即要發瘋。
從陶府內,忽而又有一隊人走出,將一個沉重的箱子擺放眾人麵前。
那箱子約麼有床頭櫃大小,侍衛將它打開,便清楚看見,那箱子裏密密麻麻擺放著的,全部都是一模一樣的精鋼絲。
“外界傳聞,我陶翡衣手中武器皆有親自督造的徽記在。即是對的,但也有些辛密不足為外人道。”
陶翡衣麵上閑適,並無半點慌張之色,叫人心神沉靜,一時間,街道上都安靜。
“你別在這兒給我裝,說那些廢話有何用,我要你賠償我妹妹的命來!”
縱高明扶欞而哭,眼中倒有幾滴真眼淚。縱亦白卻不似他爹那般,而是眸中似略有所思。
“急什麼,要說到這個,還真是從我手上就遺留的問題。慢慢說!肖九,派人到後麵端椅子,沏茶!”
樂菱聽見陶成和喊,倒不覺一愣,這會兒倒真是有些同情縱小蕊。
富貴人家人情淡薄,對陶成和,對她緬懷,不過一低頭的時間,便逝去。竟還有心情安排喝茶。
“縱家主不必著急。你們看看這箱子中的物件,其實是我爹當初製作的一批廢品。您可看看,上麵件件都有同樣徽記。”
箱子就擺放在正中央,縱家兩人上前取出,竟發現那上麵件件都有殘廢之處,果然同陶翡衣所說。徽記也印製十分清楚,大小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