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思遠嗓門大,又護女心切,高喊一聲,可院中無人回應。
這是鳳府,又不是桑家,自不必遵從他的臉色。
縱高明進院,未想縱亦白亦跟來。
“她隻不過說出想法,沒必要如此多慮。”縱亦白適時插進來一句,對樂菱投去一個鼓勵的眼色。
桑凝珊氣不過,喊道:“你是說我想太多?你不知道這個女人多有陰險嗎?為什麼幫著她說話,你不是站在我這一邊的,還是你也被這個該死的賤女人給迷惑了?”
“就事論事,莫再執著。”關鍵時刻,丁神醫頂上。
“各位,在下丁謙,略懂醫術。我二人遵陶家主令探視鳳島主。不想陶家主一片好心,竟被攔在外。”
“你是誰?”剛才進來忙於護女,沒注意到院子裏竟多了這號人物。桑思遠蹙眉問道。
“東穀丁謙。”
桑思遠麵色忽而陰沉,其他人也是神色一變。縱高明覺眼前一亮,難怪眼熟。
見人有識得他,丁謙立刻頭仰得老高,神氣地吹吹胡子。“不過虛名爾。不知縱家主最近可曾見過鳳島主。”
縱高明皺眉,縱亦白插話進來,“鳳島主不想見人,我們也不能強迫。”
桑思遠見墨緹看著眾人時,隱隱唇角竟有一絲譏諷的笑意,一時間怒火中燒。“你笑什麼?不過一個仆從,見到我們,竟然不行禮!”
不同於樂菱和陶翡衣之間的隨意,這島上的尊卑分明,對桑家主這等身份,樂菱也是輕易得罪不得。
但墨緹不慌不忙,恭聲道:“在下本來身份低微,但倚賴家主這段日子的仰仗,所以管理府內一些事情。甚至一些方麵可以直接代表家主。若我低頭,同大家商量事情,必然不能公平,隻好請桑家主和縱家主飽含一二。”
墨緹這番話不疾不徐,說得有理有據,因此那兩位家主無話可說。
“是啊,沒證據別瞎說!鳳家主不就在這裏,能到哪兒去。”縱亦白開口道,早在兩人對話時,同樂菱交流個眼色。
“我表姨媽怎麼不出來見人?平常最疼我了,難道我也不見?”桑凝珊當即質問墨緹道。
樂菱暗笑,沒想到關鍵時刻還有點兒用處。鳳萱早地牢中都成那副模樣,怎麼還能出來見人。那地牢的秘密,恐怕會讓這兩個年過半百的人都會覺得齒寒吧!
墨緹卻應聲道:“家主見與不見,隻能是由她親決,我自然無權過問。請不要為難我。”
墨緹攤手擺出一副無可奈何狀,此刻連其他幾人不免懷疑起來。
桑思遠眼中閃過一道精光,往回走了兩步,又衝墨緹道:“既如此,也不想與你為難,但說不定今日願意見我!我可是有重要消息同她密談,隻要你去幫我轉達一下。”
如此,墨緹再無推脫的道理,便往家主臥房去。其他幾人想跟上,被幾個侍衛攔在外頭。這種行徑,令桑老頭暴跳如雷:“你敢攔我,你不怕我砍了你!”
“得了吧你,就你,鳳島主未必願意搭理。”
“老東西,我可沒惹你!”
沒想到那邊沒搞定,兩個家主差點打起來。樂菱揉了揉眉心,也不知他們倆怎麼當上家主的。
沒過多久,墨緹出門又欠身道:“家主今日甚覺身體不適,無精力,想多休息,不想議事。還請桑家主改日再來!”
見他低垂眉目的模樣,估計在想到底該如何遮掩吧!可其他人都要起身離開。樂菱握了握拳頭,今日不能就如此算了,他的毒一日未解,不能安心。
“莫不是,鳳島主根本不在這房內,一切都隻是你胡編亂造?”
樂菱的話很輕很淡,但聲音清晰,足以讓在場的每一個人聽得清楚。見眾人腳步停住,露出疑惑。
樂菱心中暗喜,這是個好現象,怎可能那麼輕易放過他。
“是啊,莫不是你一個人自導自演在騙我們?”
桑凝珊雖不屑曲樂菱,但反應也是極快。“莫不是我表姨媽被你控製了,隻能聽命於你?”儼然忘了找表姨媽的目的。
墨緹仍隻欠身道:“家主有命,我自當遵從家主意願。”
就在他欠身的那一瞬間,桑思遠先動,趁不注意,直接踹翻前麵兩個侍衛,他手下亦反應過來,上去幫助,才瞬間便衝到臥房門口。但墨緹阻擋在前。
本看見桑家主動手,樂菱心中拍案叫好,但轉頭卻見縱家兩人站在原地。細想來,終是有把柄在人家手裏,不敢妄動。如此利害關係的盟友,不可盲目信賴。
墨緹擋在眾人身前,連連拒絕。
但桑思遠橫起來也不是蓋的,上去一把將墨緹弱身子骨推出去,踉蹌好幾步才停下。桑思遠已經推開房門走了進去,後麵的人也快步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