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你心疼了?(1 / 2)

樂菱未想到,腦門一熱說出的,他竟真同意將人放走。隨即含了胸,趁眾人不注意偷溜離開。

“曲樂菱!”陶翡衣的聲音在這清冷夜裏,又幹脆又響亮。

樂菱身子一抖,站住。縱亦白的話又浮現心頭,他中毒是裝的?那對她說的都是假話?

其他人都被肖九安排離開,清冷月光下,唯剩他二人。成片的竹葉密密疊疊,被風吹,發出嘩嘩響聲。

“你為什麼不主動來問我,是信了他?”

陶翡衣一想到那夜她朝著他刺下木蘭簪,心一陣陣抽痛。

樂菱咬著唇回頭,望見那一雙桃花眸子裏一抹淡淡傷痛,心痛莫名一亂。淡笑道:“我相信你。你說過不會再丟下我的,不是麼?”

陶翡衣內心一暖,看著她的身影,仍別扭,卻不開口。

“謝你,放走他。”樂菱聲音淡淡。

陶翡衣猶豫問道:“你跟他……”

“沒關係。”

陶翡衣聽聞,唇角的笑意放大,桃花眼中漾了柔情。隻是聽見樹叢西索一聲,陶翡衣斂了笑容。“躲在那裏做什麼?”

肖九額角滴著汗走出,這不是不敢出去打擾兩人嗎?

“你說她為何放他走?”

冷不丁被肖九這麼一問,他皺眉想了想:“恐怕是內疚吧,畢竟他姑姑因她而死。欠你的總比欠他的好。”

隻這一句,整個本冷僵的空氣都為之一暖。陶翡衣眸子都含著笑,說了句便離開。

院子裏隻剩下肖九一人。家主這般開懷,他說什麼了?

一旁的屋簷上,一人緊身黑衣,負手而立,雖身材瘦弱,但那氣勢,卻不容身後的縱亦白忽視。

“你心疼了?”墨緹聲音從前麵傳來。

“你不是說,我不會對那種丫頭有興趣,怎麼可能心疼。”

縱亦白賭氣回道,眼睛直愣愣地盯著遠處那個近乎看不清的身影,眼神隨著它漂移。

“不感興趣最好,他不是你能動的人!”

但墨緹聲音透過來,不禁令縱亦白打了個寒顫。

“……難道,關平是你殺的?”

這人突然出現,自關平消失後,便接替他的位置存在,背景成迷,身份成迷。

半晌,墨緹未答話,瞥他一眼,嘿嘿冷笑一聲,算是回答。

縱亦白卻因這平淡無奇的一眼,想起他的算計和作風,不由得身子一抖。

墨緹看到他的表情,唇角譏諷一笑,毫不畏懼地在沿著陶府屋簷,幾個跳躍後,離開陶府。

他一動,縱亦白忙跟隨而去,兩個人影消失在冷風中。

不遠處的亭子內,肖九恭敬一拜。“家主,真不用追擊麼?”

陶翡衣一擺手道:“不用,暫時沒威脅!這邊可以所有照計劃進行!”

肖九立刻領命而去。

樂菱嘴上說些相信陶翡衣,心中卻忐忑不安,連連搓著手中草藥,卻不能從中嗅出半絲的藥味,越急越是慌亂。

丁謙正一旁看著醫術,眼尖發現樂菱不對勁兒還是啟喻。啟喻捧著一堆柴火進來,不顧嬌嫩臉上紅色的擦傷,放下就跑到樂菱跟前問道:“你怎麼心不在焉?”

“有嗎?”樂菱心虛問道,這小子眼睛真亮。

“姐姐沒事。”遂轉過頭對丁謙道:“先生,你還是教我化妝和變聲之術吧,畢竟藥稍錯一點,可以多帶兩瓶回來,可麵容聲音被識破,引起懷疑,就再沒機會。”

丁謙放下手中書卷,“被你如此一說,倒有幾分理。但化妝之術高深,若是學精了,便能騙人於無形,沒人會知道你的真麵目。但這門學問所需費的時間,不是短短幾月能夠學會的。”

樂菱皺起眉頭,“先生,我剩下的時間不多,這麼慢騰騰地教下去,什麼時候才能學的會……”

樂菱心中急成熱鍋,太用心學,隻能把所有的理解消化,全部問透,三月份也不知勉強可否。

“你別著急啊,我能拖延你時間嘛,我自然有我的妙招,隻學一月,能學有模有樣的。”丁謙站起,暼她和啟喻一眼,淡淡道。

啟喻不知嘟囔什麼,哼一聲,轉身回去,將柴火整理架成一小摞。

樂菱凝神聽著丁謙的話,眼前一亮。“先生,你差點急死我,能不能不次說全。”

隨後纏著丁謙,將所需要的東西一應買全,前段用繡品換了些銀子,手上還算寬裕。

手腕中揣了個竹籃出門去,路上見著於朝陽兄妹兩人,他們倆終於病情轉好,也能出來活動。

想想這些日子雖時常去看看他們兄妹,但忙著先生這邊的事,的確冷落了他們。衣服上次已讓陶家補足,樂菱便帶著他們入門去吃點東西。街上的熱鬧,想必兩人許久沒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