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反咬一口(1 / 2)

黃靜雲在王府中吃虧,且是自己找上門受,心有不甘。

王爺不但不力捧她這個未來的王妃,爹竟也串通一氣。

宰相府偏廳內,黃靜雲一把抓住黃奕袖子,嬌嚎道:“爹啊,剛才你怎麼不幫我?爹不是最疼我的?”

此刻,黃奕麵上露出對黃靜雲的疼惜。

“怪你自己個兒魯莽,隻需忍耐幾天,成正妃後管理後院有理有據,誰也管不著。你這還沒嫁人,就想管著人家家裏的侍妾了?那群隻懂得拈酸吃醋的女人,還不是遲早被我女兒管教服服帖帖的,急不得!”

“可爹你不是說,王爺必須靠你,才能登上太子位?”黃靜雲擰著眉,不依不饒地問。

“朝政時刻變化。王爺前陣子興修水利,保護了淮南一帶免受洪澇,帶領他們興建房屋,供給農耕用具。老百姓竟聯名上一把萬民傘,以此表彰王爺功績。今日皇上朝堂上當著文武百官的麵,大大誇獎了王爺。王爺榮寵正盛,不可輕易得罪!”

黃靜雲撒嬌地搖著爹的寬袖子,“那女兒白白讓她欺負?”

黃奕冷哼一聲,“自是不能白白讓人輕賤,等著,我這就進宮找皇後!”

黃奕在皇後麵前,將事大肆渲染,說王爺雖勵精圖治,但那女子性情乖張,還敢對王爺甩冷臉子,讓他離開。如此嬌寵,說不得何時會出事。

但未想,皇後聽後大罵,說他不僅不好好管教女兒,還跟著胡鬧,說些糊塗混賬話,挑撥她和王爺的關係?

一頂帽子扣下來,這罪名可不小。連忙跪下叩首,顫巍著不敢再多說一句。後來跟宮娥打聽,原道王爺竟在他之前見過皇後,先一步圓場場子。隻得咬牙離開皇宮,自認晦氣。

約麼半月後的一日,風和日暖,院中置一藤椅,樂菱安躺。神情有些倦怠,隻端起杯子,小口抿著清茶。

錦思忙碌著,將屋子裏的東西搬出來。麵上擦傷早好了,皮膚比以往更細滑嫩白。

王爺送來的物件,全都被塞進儲物間,唯獨這瓶藥留下,為的是經常受傷的小爺。她深知,那日若非是姑娘通情達理,剮蹭到深處鮮血,說不得留下疤痕。

平日看姑娘安靜淡漠,其實外冷內熱。再憶起那日情狀,判若兩人。

錦思布置好,打趣道:“那日,姑娘可是在王府出名了。不少人爭相效仿,說姑娘桀驁不馴,王爺才喜愛得緊。可前幾日錦池試了,一敗塗地,被趕出府去了。”

錦思一臉喜歡,可轉頭,卻見姑娘容色淡淡,激不起一點興趣。她凝了眉頭說道:“以後這些話,不必對我說。你知道,我不想聽見他的消息。”

錦思麵色一凝,抿了抿嘴,隻得將未說完的話收進肚子裏。

日頭曬在身上正暖,伸伸懶腰。

看姑娘靜坐在那裏,隨意舉手,便是風華無雙。

錦思一陣癡迷,比起那些整日隻知塗脂抹粉的女子,不知道好看多少。他們家王爺才真正是懂得欣賞,隻是為何兩人關係無法緩和呢?

小爺今日放學得早,已出去同小綠丫頭玩鬧,等回來該喊餓,遂去廚房端幾盤糕點來。

待錦思轉身出門,樂菱揉著眉心的手剛放下,卻見到庭院內多了個人。

眉頭顫動,那雙動人眉目,叫她幾近難辨。當意識清醒時,她已經站在季溫言身前,有些尷尬,不好抬頭看他。

“先生,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她失望緩步踱回,重新在藤椅上躺下,神情又是懨懨。

季溫言瞧著她變換的臉色,試探問道:“你不想離開這裏?”

這一句,令她迷蒙雙眼,強忍不住,熱淚順臉頰滴落。弟弟在這,他……又不在了,她能去哪裏?外麵的那一切,對她來說不過幻夢一場,徒生厭倦。

一開始的確是不甘於被困在這“牢籠”之中,但時間一長,她仿佛一隻失去了鬥誌的小鳥,被靜靜時光折斷了翅膀。

“你管得太多了。是否呆在這裏,是我的事。”她冷然道,表情顯得僵硬而沉重。季溫言不知深淺,但她知道,監視她的人,隨時能發現。

“我隻是……隻是覺得你孤單。若你想要離開,隻需找我,我有辦法!”季溫言瞧到那一抹眸子裏閃過奇異的光芒,複又黯淡下去。

樂菱不願再廢話。這難道是墨緹用來試探她的棋子?

再回神,季溫言已不在原地。

季溫言的話,令她反複想好幾日,終究沒琢磨透。

這一夜,樂菱立在窗邊,隻穿一件薄寢衣。月光攏上一層聖潔的光芒。

端水進來的錦思見著,忙從架子上拉過一件披風,將單薄又瘦弱的身體包裹住。一轉眸,姑娘眉目間,淡淡憂愁凝聚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