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天人永隔(1 / 2)

宸妃怎麼也想不明白,原本想要害王爺,怎麼就把自己給繞進去了。發絲冷亂地散落,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冷宮裏,身邊剩下的,隻有平日最親近的丫鬟,還跟在自己身邊。但這冷宮與原本的宮殿大相徑庭。消息不通,太子聽說也被關起來了,但不知被關押到了何處。

天氣炎熱,知了都在樹梢上不停地叫喚,但宸妃的身上和心裏都是涼透透的,就算靠過火爐才能暖起來。想著她明明都派人去,看見那丫頭往皺裏加了許多藥粉,但為何卻未將皇後殺死。

原本的計劃就是一石二鳥,既將皇後清除,又能把這禍水往王爺身上引,故才早就準備好寧妃璿這丫頭,將她的親人牢牢地控製在手心裏。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宸妃一直想不明白。

有一陣風掃過,將樹葉吹得嘩嘩作響,宸妃將身上的衣衫攏緊,身後最親近的丫鬟,這下卻用惡狠狠地目光在她背後望著她,仿佛隨時將這帶她入深淵的人殺死。但是她心裏陰測測地知道她不敢。若是已經跌落在冷宮的她,此刻一下被人給殺了,難保皇帝不念著舊情,誓將凶手給尋回,她不可能這麼快自砸腳跟。就算她有幸出去,也會被發配成為最低賤的辛者庫宮女,難以再次成為一宮之妃的左膀右臂。

宸妃冷冷地笑著,陰毒地想著,這世間,隻有自己才是最可靠的。皇帝還算是長情之人,未必不會念著舊情,將她接回去,隻要再給她一點點時間!

宸妃被關押在冷宮絞盡腦汁用力想著的時候,曲樂菱也被關在了原本住的院子中,冷冷清清地,等待著家主回來。

曲樂菱冷冷地抱膝而坐,呆愣地坐在陰冷又潮濕的牢房中,雙手攤開,曲樂菱看著,眼淚一滴滴不斷地流在手上。原本還說等學會了紮馬步,帶著小鬱一起學學,也能強身健體呢,可誰才想,才兩日功夫,她和小鬱就已經天人永隔了。

她記得,王婆帶著大夫來的時候,她用力地拉扯著他的衣袖,不管是否會嚇著大夫,隻是跪在地上一遍遍的懇求著,不要讓他死!在王爺府時,他就是她最後的精神寄托,現在雖然不是,但她還是她的弟弟!她絕不能讓他孤單地走!

“人都死了,你哭喪著臉有什麼用!你有本事別殺他啊,殺了人又來這裏嗚嗚唧唧的哭,簡直貓哭耗子——假慈悲!”

人群一陣騷動,議論聲四起,曲樂菱朦朧間抹了一把臉上的淚。聽見王婆大聲斥責那塌鼻梁姑娘,“家母絕對不會殺人!剛才還在小院兒裏躺著呢,人一會就不見了。你們瞧瞧她這弱不禁風的身子骨,哪裏是能拿刀殺人,平日裏連隻雞都不敢動手!我王婆子今兒就把話撂這兒了!誰再敢欺負我們家母,我將她一個個牙給打碎了!”

“這是怎麼的?還想來強的?看看這麼多人,怕誰?能到這世間還沒公理可言了?!”塌鼻梁姑娘繼續煽風點火,“別以為你跟她串通一氣,我們就能讓你這殺人凶手蒙混過關了,就算是天王老子殺人,也要一命償一命。小鬱小爺雖然才來兩天,可是多善良的小哥哥啊,沒事就給我們講笑話聽。剛開始交朋友兩天呢,可這是怎麼了,居然惹著了大人物,就把他給殺了!真不是人,連自己弟弟也殺!”

曲樂菱聽見這番說辭,眼睛睜得大大的。原本就有些消瘦蒼白的臉,顯得眼睛更大。眉宇之間爆發出一股生冷的寒意,但隻板著臉淡淡道:“我沒有殺人!”

但塌鼻梁姑娘不想給她反駁的機會似的,一遍遍在眾人麵前描述著一些具體的殺人動作,講得有板有眼,反複殺人的時候,她人就在現場一般。

曲樂菱嘴唇抿得緊緊的,背脊挺得直直的。用力地一字一句鏗鏘道:“我再說一遍,人不是我殺的!”但固執拉住王婆的手,不希望她衝上去跟人打架,每個人的眼底都充滿著疑惑。用力地將小鬱緊緊摟在懷中,下嘴唇要咬出血來!

一邊是日夜照顧小鬱的人,一邊是自稱小鬱的姐姐,又是家母的身份,這些人一下子失了方寸,都不知道說什麼好。大家都四顧左右看著,卻沒有一人敢於出來主事。但這件事情不解決終日不能安寧。家母身份特殊,隻好將她禁閉在處所內,等待家主回來處置。

樂菱躲在黑暗中,有些不然坦然麵對外麵盛放的光線。記憶重新回到小鬱來的那天,原本是那樣的開懷,沒想到事情最後會演變成這樣。內心心急如焚,但看見門口卻守衛著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