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手術台上,蘇離陌的身體不受控製的顫抖起來,旁邊的一個中年女醫生冷冷的看了一眼不停發抖的蘇離陌,“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那句冰冷的話語幾乎打破了她僅有的心理防線,眼淚不停的從眼角滑落……
她努力的攥緊拳頭,想要拚盡全力讓自己的身體放鬆下來,手心,幾乎要被自己掐出血來了,但身體卻顫抖的更加嚴重。
旁邊即將為她做手術的醫生看著此刻無助又惶恐的她,或許是想到年紀相仿的女兒,歎了口氣,語氣和緩了許多。
“多大了?”
蘇離陌看了看醫生,“十,十九歲……”
“現在還在上學吧?”
“嗯,大一。”
“外邊的是男朋友?”
“嗯…”
“來,深呼吸…”
蘇離陌跟著醫生的節奏,身體逐漸放鬆下來,之後,她迷迷糊糊中好像看到了一張溫和的臉在對她著什麼,眼皮越來越沉,失去了意識……
“姑娘,姑娘……”
蘇離陌再次睜開眼的時候,身邊已經沒有了那個中年女醫生,一個年輕的護士輕輕的拍了拍躺在手術台上的她,“手術結束了。”
蘇離陌在護士的幫助下穿好褲子,被護士攙扶到旁邊的休息室。
因為麻藥還沒有完全消退,蘇離陌整個人依然昏昏沉沉的。
整個休息室隻有她一人,她昏昏沉沉中聽到護士喊了聲,“蘇離陌的家屬,進來吧。”
再次睜開眼睛看到付林夕的時候,五味雜陳的心裏瞬間崩塌,那一刻,委屈,恐懼,怨恨……所有的情緒一瞬間傾瀉而出,化為撕心裂肺的哭泣。
19歲的她,在上了手術台的那一刻,她真的以為,她會死去……
付林夕緊緊的抱著不停哭泣的蘇離陌,想要開口,卻好像又不出一個字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蘇離陌終於停止了哭泣,麻藥已經完全褪去,付林夕想要抱起她,她卻倔強的推開他,選擇自己走。
眼神空洞的看著前方,靈魂好像被掏空了般,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
付林夕上前攙扶著她,剛想什麼,蘇離陌的手機響了起來。
閉上眼睛,深呼吸,蘇離陌努力的讓自己的嘴角微微上揚,調整好自己的語調,卻還是在開口的一瞬間,聲音突然變得嘶啞,“媽……”
付林夕不知道電話的那一頭的人了什麼,隻看到她臉上努力刻意維持的一點點笑容也逐漸褪去。
手機從她的手中脫落,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她掙開付林夕的手,拖著本已疲憊不堪的身體,幾乎用盡了所有的力氣開始向另一個方向奔跑……
隻是還沒跑幾步,她便覺得眼前一黑……
醒來的時候,隻有付林夕在她的身旁,此刻付林夕正低著頭坐在病床邊,雙手緊緊的握著蘇離陌,像一個犯了錯的孩子。
蘇離陌想到什麼,迅速抽回自己的手,掙紮著起身,“我媽呢?我爸呢?林夕,他們是不是還在搶救?我要去找他們。”著便要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