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鳳夫人慘叫一陣,慕容鈺心中覺出一絲痛快,囑咐一句:“仔細看著,別叫她輕易死了。”在鳳瑤生還之前,慕容鈺就靠這個排除痛苦了。
說罷,慕容鈺轉身走了。對於身後的慘叫,心中半點波瀾也無。誠然,皇後和安國公十分可恨,而慕容鈺也不會放過他們。但是,鳳夫人同樣可恨!
慕容鈺自忖,以他對鳳瑤的保護,必不會叫她輕易著了道兒。若是沒有鳳夫人主動提供八字和血液,說不定鳳瑤現在好好兒的。故此,慕容鈺怨恨鳳夫人,甚至比安國公等人更甚三分。
“瑤兒,我會為你報仇的。”走在回鈺王府的路上,慕容鈺心中默念道:“那些欺你侮你之人,我都會解決掉。”
時下已是夏季,街上往來的行人都穿著薄衫,頂著烈日,麵上皆帶有薄薄汗跡。然而,慕容鈺卻覺著周身冰涼,無一絲溫暖:“可是,瑤兒,你何時才回來呢?”
*
身體穿過銀鏡的時候,並沒有特別異樣的感受,就像是被極薄的冰片在身上刮過一遍。雖然不舒服,卻不是不能夠忍受。
從銀鏡中穿過後,那股冰片刮膚的感覺便消失了。鳳瑤感覺進入一個黑色的困境中,她摸不到任何東西,也看不到任何顏色,渾身的感官仿佛被封閉住了。漸漸的,手臂抬不起來了,腳部也挪不動了,就連眼皮都如同被千斤巨石掛住,沉得睜不開。
這是哪裏?發生了什麼?鳳瑤焦急地想,為什麼她忽然不能動了?不,楚柔然受傷極重,她的時間不多了,不能耽擱。鳳瑤努力試著睜開眼皮,用盡力氣試圖抬起手臂,她要打破黑暗。
終於,鳳瑤的努力有了效果。她漸漸能夠睜開一絲眼皮了,而就在她睜開的一瞬間,頓時有一絲微弱的光亮投入進來。鳳瑤努力睜開更多,漸漸看到一團朦朧的色彩,不是黑色,也不是白色,而是金色。
隨著時間過去,鳳瑤的眼睛睜開更多,漸漸能夠看清那金色的是什麼——竟然是一種奇怪的圖案。
這是什麼東西?鳳瑤不去管,隻是努力掙紮,試圖找回手腳的掌控。她並不知道自己附身到什麼上麵來了,她隻想知道,她附身的這具身軀在哪裏?離楚柔然近不近?
不遠處,楚柔然仰麵躺在地上,妖媚的大眼睛茫然睜著,望著頭頂上方的天空開始緩慢旋轉,眼前一陣陣暈眩。楚柔然心裏清楚,她就快要死了。
沈從之是組織的仇敵,另一個組織的頭兒,而不是一個簡簡單單的暗人。所以她才追他追得那麼辛苦,捉到他兩次都被他跑掉。
而這一次,她傾盡全力不惜以自己為誘餌,才終於擒到了他。隻不過,她自己也受了重傷。身上確實有救命的藥,但是楚柔然一點也不想吃。
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呢?這些年來,手上染滿鮮血,見慣了虛情假意,她自己更是玩弄感情的高手。原本還有阿瑤,一個組織內無人不感到稀奇的家夥,她居然事事遵循底線,並且底線頗高。她還記得她們初相遇時……
腦中的暈眩越來越嚴重,楚柔然發現,她竟然回憶不起來,她和阿瑤相識的過程。
不行,楚柔然用力咬住舌尖,努力從地上爬起來。她的啟明星,她死也要死在她的身邊。楚柔然步步踉蹌地往不遠處的車子走去,在這輛車裏麵,是沈從之那個混蛋做出來的唯一一件好事。
他不知從哪裏弄來一座水晶棺,把阿瑤的身體藏在裏麵,雖然過去了兩年多,然而阿瑤的身體容貌依然栩栩如生,半點不曾變化。楚柔然用了很久,才走到車前,渾身癱軟地倚在車門上。
她想打開車門,卻發現再沒力氣。不論她怎樣積攢,始終提不起一絲力氣來。
“阿瑤,阿瑤……”楚柔然把額頭貼在玻璃上,努力往裏看去。恍惚中,仿佛看見那張熟悉的,平淡無奇的麵孔。漆黑沉靜的眸子,總是讓人感到溫暖與安心。
恍恍惚惚中,楚柔然倒在了地上,眼睛半睜著,瞳孔中映著一幅畫麵。那是她們趴在陽台邊的大床上,沐浴著明亮溫暖的日頭,並肩翻看時尚雜誌的畫麵。
鳳瑤終於掌控住附身的這具軀殼,便連忙坐起身來,推開裝著這具身軀的華麗詭異水晶棺,打算去尋楚柔然。
可是,她看見了什麼?車窗玻璃外,一張美麗的麵孔,搖搖晃晃地貼在玻璃上,沒等鳳瑤看清,便是一晃,倒了下去!
“柔然!”鳳瑤大叫道。再也顧不得別的,連忙掙紮著挪出水晶棺,扒開車門跳下去。
才一下地,便見腳下躺著一具熟悉的身體,麵孔是親切的妖嬈美麗。那雙妖媚的大眼睛半睜著,紅唇微微顫抖,仿佛想要說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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