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巷子裏,慕容鈺提著一把滴血的劍,逼近黑暗的一角:“是你自己出來,還是我拎你出來?”
角落裏發出一陣抖抖索索的聲音,半晌後沒有人影露出來。慕容鈺跨前一步,劍尖精準地刺進骨肉裏,發出滲人的一聲。
“啊!”一聲慘叫過後,一個狼狽的人影滾了出來。
一身仆從的灰衣打扮,頭發亂糟糟地綁著,臉上抹了幾團灰,猛一看去還以為是叫花子。然而仔細看去,卻見那灰團下麵,是一張俊秀的臉龐。那雙細長明亮的眼睛,也不是叫花子所有。
此人,是沈雲誌。
“丞相府已經破了,你,你何必趕盡殺絕?”沈雲誌抱著剛剛被刺傷的肩膀,又驚又怒地說道。
慕容鈺懶怠與他多費口舌,手腕一抖,劍尖飛快點過沈從之的手腕、腳腕。霎時間,沈雲誌慘叫的聲音響起,霎時間如同沒了骨頭的泥人,癱倒在地上。
慕容鈺不再看他,而是提著沾血的劍,大步向前走。不過多久,這裏便會有人來,將手筋腳筋皆斷的沈雲誌帶走。
無憂閣的那隻小鷹,正需要人來練手。所有這些得罪過鳳瑤的人,慕容鈺一個也不會放過,全都挑斷手筋腳筋,丟給那隻小鷹練習解剖之技。
“誰?出來吧!”慕容鈺走了一陣,忽然停下腳步,看向遠方某處說道。
不久後,幾個黑色身影降落下來,排成一排,截住慕容鈺的前路:“鈺王爺,別來無恙!”
“誰家的狗?”慕容鈺淡淡地道。
“哼!少說大話!慕容鈺,今日你死定了!”黑色人影說罷,便一齊邁動腳步攻來。
慕容鈺提劍抵擋,挺拔堅韌的身姿在月下翩飛,驚心動魄又動搖人心。
“鈺王爺挺淡定的嘛?”隻見慕容鈺攻勢密集,幾人占不到好處,不由得開始說話分他的心神。
“眼下看起來是的。如果鈺王爺知道,他家那個寶貝蛋兒就在我們手裏,驚嚇得哀哀哭泣,還會不會如此淡定呢?”又有人說道。
慕容鈺一聲不吭,隻是手下攻勢更猛烈了。今晚有大事發生,慕容鈺把無痕調走了,隻留下無跡和蜻蜓保護豆豆。如果他們人多,豆豆隻怕有危險。想到這裏,慕容鈺便知道不能等了,劍影密不透風,很快打退兩個人。
就在他以為快要抽身時,忽然身後又跳下來幾個黑影:“我們來助你們了!”
“那小崽子已經逮到了,如今隻需要拿下鈺王爺了!”
“那小崽子哭得厲害不?”
“嘿,小崽子硬氣得很,被四哥切掉一根手指頭,依然是愣不吭聲。倒是他身邊的小書童,哇哇哭得厲害。”
慕容鈺聽罷,直是胸臆中一片怒火,不禁長嘯一聲,奮力敵向眾人。然而他已是戰了大半夜,從太子逼宮,到屠戮安國公府、蘇丞相府,再馬不停蹄地搜捕潛逃之人,精力已經耗掉大半。
麵對越來越多的黑衣人,慕容鈺久攻不下,不由得心急起豆豆的安危,再不肯保留體力,直是發動猛烈攻擊。如此一來,正中了那些黑衣人的下懷,於是更加說一些豆豆遇難的話,擾亂慕容鈺的心神。
“啊!老四,你小心點,刺到我了!”
“老六,你砍到我了!”
“不對,有人偷襲我們!”
一門心思攻擊慕容鈺的黑衣人,突然亂了陣腳,隻因為不知何時開始,便總是有暗器擊打在身上。雖然沒有造成直接傷害,卻恰好打在要命的時刻,使他們配合好的陣法亂了套,自己人打起自己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