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之前章屠戶是不會留下喝茶的,但如今兩家正在議親,章屠戶順理成章地告訴王氏和花椒:“我家沐兒跟著兩個哥哥在山腳下養豬,反正都是父子,賺了錢都是平分的,托大家夥的福,我們的日子還過得去,有口飯吃。”
“你就是太謙虛,這十裏八鄉的,誰不你們家的日子最好過。”王氏越看章沐越滿意,笑容滿麵道,“咱村人養豬還都是豬圈裏養,像你們這樣放在山上養的,還真的不多見,你們家就等著發財吧!”
“嗨,別人家我不知道,但我卻知道發財的是你們家。”章屠戶心照不宣道,“你們家有老三在,你就等著享福吧,前幾他送來的那三頭野豬,全都被滿香樓要去了,可是賣了個好價錢,昨滿香樓老板還去問過我,再有沒有野豬肉賣了呢!”
“野豬?”王氏一頭霧水,“你是我家老三給你送了野豬?”她怎麼不知道呢!
“對啊,你不知道嗎?”章屠戶更是一頭霧水。
王氏看花椒,花椒從容道:“好像是在山上養了幾頭,具體多少我也不知道。”
上次在虎嘯崗的時候,她聽裴澤起這事。
她以為他不過是好好,並沒當回事,卻想不到他竟然真的圈住了野豬,而且還不聲不響地賣了三頭……
“我家老三就是能折騰,也沒賺幾個錢。”王氏一門心思都在章沐身上,也沒再問野豬的事,笑道,“你們父子同心,其利斷金的,不像我們家,都是各幹各的。”
不是一個娘養的,就是不校
看看老大老二媳婦就知道了,妯娌倆成在一起嘀嘀咕咕,跟花椒完全不來往的樣子,女人們不來往,男人們就更走動不起來了。
她這個當後娘的,連老大老二幹什麼都不知道。
“人各有誌嘛!”章屠戶會意,也不好別的。
父子倆坐了坐,才起身告辭:“你們快忙吧,我們還要去滿香樓送貨,改咱們再好好坐在一起聊。”
王氏一直目送父子倆離去,才笑容滿麵地從盆子裏拿了兩隻豬肘子,提著回了家,是要做個豬肘子給裴鶯吃,好好哄哄她。
花椒自然不好拒絕。
“你這個婆婆還真是有意思。”老李頭意味深長道,“跟將軍……跟你家裴三爺一點也不一樣。”
老林頭也跟著笑:“也難怪裴夫人高興,章家這個老三還是不錯的。”
“我也覺得不錯。”花椒坦然道,“如果我是裴鶯,我就答應了。”
老林頭哈哈笑:“章家老三再好,也比不上裴三爺,你就偷著樂吧!”
“是啊,裴三爺是個好人。”老李頭意味深長地看著花椒,“東家,你可得好好待咱們三爺,不容易啊!”
花椒不明覺厲。
誰容易啊,她還不容易呢!
為了給食客們解膩,花椒還做了幾道爽口涼菜,醋醃芥菜頭,油爆銅錢菜,蒜蓉馬齒莧,和涼拌海蜇頭,海蜇頭是她在海邊撿的,其他都是來的時候在虎嘯崗那邊弄的。
等再攢些錢,她就開個大一點的店麵,這個店太,她有些英雄無用武之地,是私房菜,其實好多菜她都沒地方做,灶台太窄不,連店裏也就擺了六張桌子,一眼能望見灶台,自從老李頭和老林頭來了以後,她一進店就覺得擁擠,隻得站在店外切肉收錢。
晌午是最忙的時候。
店門口很快排起了長隊。
花椒切肉收錢,忙得不可開交。
一輛馬車在不遠處停了下來。
馬夫跳下馬車,取了矮凳,畢恭畢敬地放在馬車下,隨即一個十四五歲的姑娘跳下馬車,伸手把一個頭戴帷帽的紫衣女子心翼翼地扶下來,馬夫對兩人指了指七裏香私房菜,紫衣女子點點頭,盈盈朝花椒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