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裴澤的房間。
很明顯,這隻鴿子是來找裴澤的。
如果是以前,花椒不會有打開紙條的念頭,但自從她跟裴澤好了以後,裴澤他是她的男人,那麼作為他的女人,看一看他的信,應該不過分吧?
她覺得他們之間,不應該有什麼秘密。
這樣想著,花椒毫不猶豫地取下紙條,點上蠟燭,打開,素箋上寫著:“尚武的事我會想辦法,你不要插手,更不要入京,珍重勿念。”
是那種清婉靈動的簪花楷,還散著淡淡的檀香味,一看就是出自女饒手筆。
花椒拿著紙條,有些懵圈。
看口氣,兩人挺熟的。
甚至還有些親密。
是一個叫尚武的人出了事,驚動了裴澤,也驚動了寫信的這個女人,他們認識,而且關係很鐵。
樓下傳來腳步聲。
是唐掌櫃回來了。
那麼,她應該是裝作不知道,還是拿著紙條去問唐掌櫃?
如果去問的話,唐掌櫃肯定不會告訴她真相,隻會搪塞過去,不定會打草驚蛇,以後唐掌櫃會更加謹慎地防備她,唐掌櫃跟老李頭老林頭不同,他心思細膩,老謀深算的,她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但如果不去問的話,她又覺得鬱悶。
想了想,花椒不動聲色的把紙條卷起來,重新綁在灰鴿子腿上,把灰鴿子放到門外,灰鴿子撲棱棱地飛了幾下,站在欄杆上繼續咕咕地叫,唐掌櫃快步幾步,把灰鴿子抓在手裏,花椒披衣跟著走出來,揉著眼睛道:“唐掌櫃回來了。”
“屬下回來晚了。”唐掌櫃歉然道,“打擾到東家了。”
“唐掌櫃見外了。”花椒目光落在他手裏的鴿子上,驚訝道,“這是個信鴿嗎?看它腿上還綁著紙條。”
“哦,這是屬下跟京城那邊傳遞家書用的。”唐掌櫃很是自然地解下紙條,也不看,隻是握在手裏,“這麼晚了,東家快回屋歇著吧!”
“好。”花椒不好再問,轉身進了屋。
第二一大早,花椒早早起床,在院子裏溜達著找鴿子,終於在後院角落裏發現了養在籠子裏的七八隻鴿子,其中就有昨晚飛來的那隻,她見旁邊放著一袋玉米粒,便取了拿來喂,唐掌櫃信步而來,笑道:“東家起這麼早?”
“唐掌櫃,這些鴿子真的能飛到京城?”花椒問道,“之前我聽過信鴿傳信,卻沒想到能在這裏見到真的信鴿。”
“一般經常出遠門的人都會養幾隻鴿子傳信的。”唐掌櫃麵無表情道,“然後再通過鏢局來送到新居,如此一來就能時時跟家裏人保持聯係了。”
“哦,原來如此。”花椒恍悟,“昨晚家書可是尊夫人來的嗎?”
“正是。”唐掌櫃麵不改色。
“那就好。”花椒喂完玉米粒,拍了拍手,表情輕鬆道,“前晚上三哥跟我,他去仙靈島送完貨就回來,我約莫著他很快就回來,這邊就有唐掌櫃照應著,那我去新店那邊了,等安哥兒醒來,煩請唐掌櫃讓他過去找我吃飯。”
“是。”唐掌櫃應道。
花椒去店裏的時候,老李頭和老林頭早就到了,兩人去章屠戶那裏取了貨過來,有有笑地在灶房裏忙碌,花椒也挽挽袖子進灶房給裴安做早餐,裴安喜歡吃她做的餡餅,她和了麵,又剁了肉放零蔥花調了餡,打算給裴安烙兩個餡餅吃,順便跟兩人閑聊:“聽唐掌櫃家是京城那邊的,這麼久也不見他回去,他夫人真是好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