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先生還是被帶走了。
聽書的人氣憤填膺,紛紛指責官府亂抓人。
不過是個書,怎麼成了蠱惑人心了?
花椒也覺得童先生很冤。
但她既不了解情況,又不能上前阻止官府抓人,隻得眼睜睜地看著童先生被五花大綁地綁了出去。
程深更是麵不改色地坐在那裏喝茶,低聲對花椒道:“回頭告訴你。”
茶樓掌櫃笑麵虎陪著笑臉跑進來,衝著眾人一一作揖:“各位各位,對不住了,今兒咱們隻喝茶,不聽書了,你們放心,童先生不會有事的。”
“那也不能亂抓人啊!”眾人很是不滿,“以前都沒事,咱們現在就有事了,什麼世道啊!”
四下裏太吵。
程深聳聳肩,放下幾個銅板,起身道:“咱們出去。”
兩人一前一後出了茶樓。
暮色四合。
整條街已經亮起了紅彤彤的燈籠。
“快,不要賣關子。”花椒催促道。
她還得回去研究路菜呢!
沒工夫在這裏跟他逛街。
“最近不是西北那邊有戰事嘛,聽是五虎將舊部謀亂,前些日子被朝廷鎮壓了,聽那將軍被俘,押到京城去了。”程深壓低聲音道,“我猜這就是為什麼官府不讓童先生講五虎軍的原因。”
“那將軍叫什麼名字?”花椒心頭微動。
不會是那個姓尚的吧?
“這就不知道了。”程深聳聳肩,“反正五虎軍在西北很有名,聽在那邊打了八年仗,他們的事跡也是兩年前才漸漸傳了過來,咱們屬於東南邊陲,這些年跟東楚關係尚好,所以才沒有經曆過任何戰火,相比之下,咱們應該慶幸才是。”
花椒道是:“等童先生出來你告訴我一聲,我想問他點事。”
“行,剛好我明要去縣衙走一趟,看看能不能把童先生保釋出來。”程深很是痛快地答應下來,花椒笑道,“程公子真是熱心人。”
“花椒姑娘過獎。”程深哈哈笑道,“我也不瞞你,我那牙行剛好缺一個坐堂掌櫃的,我早就瞧著童先生合適,隻是苦於沒有機會,今兒好不容易碰到了,我豈能錯過。”
花椒莞爾:“你總是喜歡未雨綢繆。”
一輛馬車在兩人身邊緩緩停下。
吳媚掀開車簾,望著兩人,冷笑道:“哎吆,我以為是誰呢,原來是你們啊!”
光化日之下,兩人肩並肩,也不知道避嫌。
還真想不到花椒是這樣的人,明明自己有男人,還勾搭程深……不要臉!
花椒不搭理她,扭頭對程深道:“有消息告訴我,我先回去了。”
“好。”程深應道。
“程公子,你不怕今日之事傳到陸姐姐耳朵裏嗎?”吳媚沉聲道,“你們好歹也訂了親了,怎麼公子不避嫌呢?”
程深就像沒聽見一樣,大踏步離去。
吳媚討了個沒趣,恨恨道:“調頭,去姨母家。”
謝氏一聽就火了,氣急敗壞道:“那個花椒肯定是故意這麼做的,她記恨咱們收了鋪子,然後她就對程深下手,好惡毒的丫頭片子!”
“娘,花椒不是那樣的人。”陸姝得知程深跟花椒在一起,心裏也有些酸酸地,但她知道花椒有男人,而且她男人還是裴澤,所以她覺得花椒不至於看上程深,更不會故意那麼做。
“你怎麼知道她不是那樣的人?”謝氏絞著帕子道,“之前我還覺得你爹不近女色呢,誰成想,外出做生意不過三五年,庶子庶女地生了一炕,我都看走了眼,何況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