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賢離京後,沒有直接回豫城,而是帶著四個護衛去了西北,數日後返回,途中路遇劫匪衝散車隊,至今下落不明。
還是車夫拚死逃回京城報信,隔了三日蘇氏才得知此事。
經車夫回憶,劫走蘇賢的人極有可能是黑虎山的人。
蘇氏心急如焚地去知府衙門報官。
趙宴不在,她在門口偶遇裴安的時候,才猛然想起裴澤之前做過土匪,就想著前來求裴澤幫忙,她知道裴澤在豫城是為了養傷,也聽他是失去了些許的記憶,但如今他跟裴家人都相認了,想必是大好了,就想著求裴澤看在昔日鄰居的份上,幫忙把蘇賢救出來。
“蘇嬸,京城那邊得知消息怎麼?”花椒心裏一沉,忙問道,“有沒有派人去跟黑虎山交涉?”
襲擊朝廷命官可是死罪。
黑虎山那些人怎麼敢如此大膽?
“我一個婦道人家,哪裏曉得京城那邊的事。”蘇氏泣道,“花椒,現在除了你們,我不知道找誰,就算我求你們了,你們幫幫我們吧!”
雖然她平日裏對花椒冷冷淡淡。
那是因為花椒終究是裴家的媳婦,她兒子再有心,兩人也是不可能的。
裴鶯很是動容。
一個勁地看花椒。
她喜歡過蘇賢,雖然嫁他無望,但她也不希望出事。
花椒當然也不希望蘇賢出事,但這件事情,她卻是不能輕易答應的:“蘇嬸,其實三哥的這個侯爺不過是空銜而已,他在西北那邊也沒什麼人脈,不過你放心,等三哥回來,我定會把此事告訴他,若能幫上忙,那就最好不過了,若是不能,還望蘇嬸不要見怪。”
蘇氏見花椒這樣,覺得她是不想幫忙,忍不住提了提往事:“我知道你如今身份貴重,錦衣玉食,不再像之前那樣……但俗話,雪中送炭難,錦上添花易,在你最難的日子裏,我家蘇賢也是冒著風言風語幫了你不少,我希望,我希望你念在昔日的情分上,幫他一把……”
花椒現在是出息了。
但她也的確是裴家買來的媳婦,蘇賢幫她也是事實,偷偷送她白麵饅頭,偷偷送她肉幹的那些事,她當娘的自然是一清二楚,隻不過當年是睜一隻閉一隻眼罷了。
“蘇嬸,蘇大人之前幫過我,我一直銘記在心的。”花椒知道蘇氏的意思,沉吟道,“這件事情我們定會盡力而為的。”
蘇氏擦擦眼淚,起身道:“隻要你有心就好。”
若非萬不得已,她也不會求到花椒麵前。
她是實在沒有辦法了。
花椒讓裴鶯送她出去,走到門口,蘇氏問裴鶯道:“聽你們家的人都來了,他們人呢?”
“他們難得來豫城一次,去逛街了。”裴鶯如實道,“我娘讓我在家陪我三嫂。”
早上的時候,花椒給了王氏五兩銀子,讓大蔡氏陪著他們去街上逛逛。
一行人歡歡喜喜地出了門。
蘇氏訕訕笑:“還是家裏人多好啊!”
指不定哪個有出息,就全帶起來了。
誰能想到落魄如裴家,也能有今日的風光……
在村裏的時候,裴鶯癡迷蘇賢的那段日子,沒少往蘇家跑,跟蘇氏相處得時間多些,見蘇氏這樣,便也歎道:“嬸娘隻知其一,不知其二,我三哥失了記憶,並不認得我們,他隻是查出我們是他的家人,才跟我們來往,實際上,我們對他而言,不過是些陌生人而已。”
“這麼嚴重?”蘇氏狐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