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你願意解我二哥毒癮。”裴澤回禮,“不知道所需的藥材能否在梧桐鎮買到,我提前張羅著。”
“侯爺放心,都是尋常藥材,鎮上都有。”梁玉一本正經道,“隻是此事有風險,若是二爺扛不住……”
“扛不住是他的命數。”裴澤淡淡道,“若好了,你就是我們家的恩人,若有好歹,跟你無關,回頭讓林叔跟你一起去抓藥。”
皇上身邊的人見多識廣。
更何況他是梁女醫的家人。
“好。”梁玉愈發斷定裴澤是知道了他的身份。
花椒還是從許由那裏得知梁玉的法子,她也覺得這個法子肯定能成,記得過去有人戒毒就是用這個法子,抗過去了也就沒事了。
裴滿被綁在炕上。
裴澤擔心裴春山心軟,便讓裴潤過去照看。
柳氏也趁機帶著孩子到新宅這裏來住,一臉八卦地問裴滿戒毒的事,王氏朝裴春山努了努嘴:“你問你爹,這事我不摻和。”
裴春山一聲不吭地走了出去。
夜裏,裴滿的喊叫聲一陣一陣地傳出來,跟殺豬一樣。
吵得一院子人都睡不著。
裴澤倒是異常淡定,該看書看書,該睡睡,壓根就不搭理裴滿,倒是裴春山過去問了好幾次,提醒裴潤給裴滿喝水,花椒趴在窗上往外看了看,也沒吱聲,不聲不響地回屋睡下,剛躺下,一隻大手伸過來壓在她腰上:“跟你說個事,今天吳知縣被帶走了,娘跟謂哥兒不會受到株連,其他的並不在我的控製之內。”
花椒怔了怔,繼而往他懷裏靠了靠:“讓你費心了。”
雖然她知道這一天早晚會到來,但真正來了,她還是有些難過,她為顧氏和吳謂難過。
“其實吳知縣手上的黑料不多,但你知道,欲加其罪何患無辭,有些事並不需要多少理由。”裴澤撫摸著她的頭發,擁住她,“就像我在禹州買地,也是我師父給我指的明路。”
“明路就是買地?”花椒仰臉看他。
“一千畝土地加上咱們手裏這些產業,在皇上眼裏,咱們這是小富即安,他才不會懷疑我。”裴澤低聲道,“咱們也算是在夾縫裏求生存而已,這些你知道就好,無論什麼人問,你都推到我身上來,你隻管孩子和賬目就行。”
“我知道了。”花椒點點頭,埋首在他懷裏,幽幽道,“我倒好說,我就是希望你平平安安地,不要再出去征戰四方就好,我不需要將軍,我也不需要侯爺,我就需要一個男人,孩子需要一個父親,咱們一家,種地也好,開店也好,隻要在一起我就心滿意足了。”
“你放心,我不出去了。”裴澤低頭吻了吻她,柔聲道,“現在天下太平,哪裏還需要我這樣的人,我能活著回來就已經是萬幸了,我早就別無所求了,此生我有你,有宣哥兒,我心滿意足了。”
兩人相擁著說了好一會兒話,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前晌,袁老太太跟裴春花來了,說是要來看裴滿,見裴滿被綁在炕上,大呼小叫地嫌裴春山心狠,王氏趁機拉著裴鶯出去逛街,擠眉弄眼地讓花椒招待袁老太太和裴春花。
花椒當然不願意,也收拾收拾出了門,她得去看顧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