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春山雖然覺得裴澤過得有點過,卻又不好說什麼,畢竟作為兄弟,裴澤已經做了該做的,是裴滿自己不爭氣。
隻得帶著走路還打晃的裴滿去茗香樓找梁玉謝了又謝,梁玉上下打量了裴滿一眼,淡淡道:“這次熬過來算你幸運,若再沾上,神佛難救。”
裴滿信誓旦旦地表示,以後絕不敢再碰了。
這短短九天,讓他真切地感受到了什麼是生不如死,這樣的滋味,他不想再試第二次……
王氏也跟著鬆了口氣。
她早就不願意裴滿住在新宅這邊了,裴鶯快出嫁了,有這麼個煞星在,她心裏膈應得慌。
裴滿連家都沒有回,就去楊柳村接楊氏,丈母娘把他罵了個狗血噴頭,還揚言要楊氏跟他和離,裴滿一聲不吭地受著,臨了,楊氏還是跟他回了家。
路上,裴滿鄭重道:“以前的事過去就過去了,咱們好好過日子吧!”
楊氏心情複雜地看他:“可孩子不是你的,你願意養他?”
“我願意。”裴滿深深看她,“我們會有自己的孩子的。”
這事不能全怪楊氏。
當初若是他不同意,秦五爺也不會勉強楊氏,都是他自己王八蛋。
楊氏幹笑了幾聲,再沒吱聲。
四月天氣一下子熱了起來。
裴鶯的嫁衣做得稍稍厚了些,好在是天不亮就發嫁,倒也正合適,許家對裴鶯這個媳婦實在是滿意,王氏一提買房子,許家就立刻張羅著在鎮西買了地,這幾天正在那裏蓋新房子,雖然沒蓋好,但也是人家許家的宅子,王氏喜出望外,心滿意足,作為丈母娘,她與有榮焉。
馮氏是全福人。
一大早帶著福哥兒過來忙著張羅。
裴春花一家更不用說,頭天晚上就過來住下,熱熱鬧鬧地給裴鶯送嫁,楊氏沒來,袁老太太說,喜家不吃喜家的飯,意思是有孕的婦人不要過來送嫁。
袁老太太在這些方麵很有權威,事關裴鶯,王氏格外仔細,再三叮囑楊氏,讓她安心在家裏養胎,不要到這邊來湊熱鬧。
三家商量好了,一家添了一兩銀子。
花椒又格外包了六十兩銀子給裴鶯壓箱。
她知道,她在豫城的那些日子,裴鶯也在茗香樓幫不了不少忙。
這些花椒心裏都有數。
再就是,她跟裴澤商量過了,以後是要回豫城鎮南侯府住的。
將來茗香樓就靠許由和裴潤支撐了,至於能撐多久,是他們的事。
花椒再沒有精力過問梧桐鎮這邊的事,包括路菜館也由馮氏打理。
光是禹州那一千畝地和豫城的溫泉莊子和幹果莊子,就夠她跟裴澤忙活的了。
待花轎走遠,王氏已經哭成了淚人。
花椒還從來沒見王氏哭成這樣……那一刻,她有些羨慕裴鶯。
裴鶯真的挺幸福的,爹疼娘愛,還有三個兄長,找了個如意郎君,也不是盲娶啞嫁,鎮上也有宅子,以後想住哪裏住哪裏。
三日回門。
新郎容光煥發,新娘子一臉嬌羞,很新婚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