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口的話收不回來。
董理也並不想收回。隱瞞和欺騙是太辛苦的事情。她累了。
江明亮吃了一驚，他吃驚地倒不是董理愛上了別人，這個他早就知道了。他吃驚的是董理的勇氣。
一個女人，要在沒有任何跡象和指責的情況下，承認自己出軌，是一件勇敢的事情。但是，這是不是也證明董理已經愛得太深走得太遠了呢。
江明亮垂下手臂，失去了力氣。
董理等著。憤怒也好、質問也好，她都準備全部接受。
江明亮什麼也沒有問。他默默地起身，走了出去。
難道他早就知道？女饒第六感很強，總能夠敏銳地發現老公的問題，那麼江明亮呢，是不是也早就已經發現了她的反常？
所以他才有那麼大的改變嗎？所以他才會送她禮物，愛她？他是在努力挽回她嗎？
董理的心中充滿了疑問。本以為出口會掀起驚濤駭浪，沒想到一點浪花也沒有起。
江冬冬什麼也不知道，正在愉快地學一首歌。是最近大熱的電視劇《想見你》中的片尾曲。她還問江明亮好聽嗎，江明亮了一句什麼，但是聲音很低，董理沒有聽清楚。
如果他們分開，那麼江冬冬會怎麼樣。有了孩子，問題就會變得複雜。
董理思來想去，決定還是要跟江明亮再聊聊。既然話已經出來了，逃避是沒有用的。
江明亮在陽台抽煙。大煙灰缸裏又堆滿了煙頭。董理走過去，站在他身邊邊。她的心情就如外麵這漆黑的夜。
江明亮掐滅了煙，外麵很冷，你穿這麼少，還是進房間去吧。
關了臥室門，坐進被子，情景就像幾前董理要聊聊時的重演。
“那個人是誰？”江明亮問。
“這個不重要。”董理，“這個不是重點。”
江明亮連他是誰你都不願意，那我們還聊什麼。
董理心跳得飛快，頭也很痛，要炸裂一般。原來被審問是這種感覺。之前那麼多次，都是她質問江明亮，那個女人是誰，怎麼開始的，發展到什麼程度了。
那個時候，江明亮是什麼心情呢。他的心理素質肯定好過她。
她你沒有必要知道他是誰，是我自己的問題，是我愛上了他。現在的重點是不管他是誰，我不再愛你了。
江明亮的心理素質並沒有那麼強。他極力控製著自己。既然她了出來，那就聽她還會怎麼。雖然她的每個字，都像一把刀。
“其實，你也早就不愛我了，我們都一樣。”董理。
“你胡什麼，我愛你。”江明亮抓住董理的手，“我一直都愛你。”
董理搖頭，“不，如果愛，你不會傷害我。一次，又一次。”
她果然是不能忘懷不能原諒的。江明亮想，不管我怎麼改，她也不會再相信我了。他的心頓時如墜冰窖。
董理將手抽了出來，“既然我們已經不再相愛，那麼還是分開的好。”
終於了出來。
以前無數次提過離婚，的都是“既然你不愛我，背叛我，那麼我們還是離婚。”
“不！我不會離婚。”江明亮，“我絕對不會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