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不用抬頭也知道話的人是誰,這熟悉的聲音,除了是羊旭還能是誰呢。
董理本能地抬頭,正對上羊旭的目光。他正看著她,她整個人都在他的眸子裏。他的眼裏此刻隻有她一個人。
羊旭拖著一個行李箱。看樣子,他是剛下飛機就趕了過來。他穿著一件白色的長袖襯衣,胳膊上還搭著一件深藍色的西裝外套。廣州的氣跟北京可不同,下了飛機就必須馬上脫衣服。
但在這空調冷氣的包圍下,他的額頭上還是冒著汗,就稍顯誇張了。他用手抹了一下汗,“好久不見。”
楚萌萌站了起來,“哪有好久,看你熱的,你坐吧,我去點東西。”
“我去吧!”羊旭。
“拜托,你好歹是首都來的客人,請客的事情還是我們大廣州的人來吧。”楚萌萌完就直接走開去點單了。
羊旭在董理身邊坐了下來。“好久不見。”他。他好像忘了自己剛剛才過一遍。
“好久不見。”董理輕輕地。
陳奕迅有一首歌就蕉好久不見》,唱盡了那些愛而不得的人再次相見時的心情。好久是多久呢,一個月,一年,還是分手後的的另一段漫長人生?
“萌萌告訴我的,你們約在這裏。”羊旭。
“喔。”
不用猜,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一定是楚萌萌的。甚至於,她今上午突然的邀約極有可能本就是一個預謀。
“我剛下飛機就過來了。”羊旭又。他不知道該什麼好了,有那麼多的話想,但是麵對著她,卻一句也不出來了。
出來的都是顯而易見的事情。是廢話。但董理她應該懂。她那麼善解人意,她那麼懂他。他們都曾經在對方身上蓋下了屬於自己的章,他們了解對方每一句廢話的意義。他們能通過廢話聽見沒有出來的那些真正想的話。
董理今穿的是一條淡粉色的連衣裙。荷葉花邊的領子,下擺是魚尾狀,很女人。董理以前從不買這樣顏色和款式的裙子,但是上周末跟江冬冬一起外出吃飯的時候,路過商店櫥窗,冬冬一眼就看中了模特身上的這條裙子,強烈建議她買,老媽你要改變一下自己,你要挑戰一下自己。
董理拗不過冬冬,那就試一下,穿上身後發現比想象中更加合適好看,於是買下了。改變吧,挑戰吧,有什麼不能的呢。董理想著,連不同風格的衣服都不能挑戰的話,人生也未免太過無趣。
羊旭剛走進店門,就看到了董理。也許是她的粉色太過於打眼,也許是她永遠散發著一種與眾不同的味道,可以讓他第一時間發現她。
她正啃著一條雞腿,沒有戴手套,一點也不女人。她幾乎不怎麼抬頭,也不看對麵的楚萌萌,她的眼睛一直垂著,就好像眼裏隻有食物。
但事實上,垂著眼睛吃東西的她是走神的,是放空的,是心思飄邈的,他都知道。他那麼了解她。
他那麼想她啊。
好久不見。離開她的每一,都是漫長的。
楚萌萌很快又端了一大盤食物過來了。羊旭站起來去洗手。
“你不要這樣看著我,我也是不忍心看著你們這樣啊,我是一個非常心軟的人,你知道的,”楚萌萌,“實話,我不他也要來找你的,與其去你公司找你,不如在這裏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