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屋子的人都愣住了。
誰也想不到林美人扭捏半天竟然冒出這麼一句。
眼看著這場麵有點下不來台,恰好太醫這時進來了。我便吩咐叫他好生看護杜昭儀,接著便將剩下的所有人等都帶出了外殿。
林美人委屈地絞著衣帶,倒是林美人的丫頭阿淑轉出來,陪著笑行了禮,慢慢說:“娘娘莫要見怪,我們娘娘生性淡雅,是素來不在乎這些俗事的。不拘小節慣了,故而娘娘問起時才會茫然無措。還請娘娘莫怪。”
我看看林美人,果然是一臉茫然。心裏歎口氣,我便問阿淑:“你來說,剛剛可有人出去?”
見阿淑躊躇了一下,我又補上一句:“你最好如實說,否則……”
“娘娘饒命!”阿淑慌忙匍匐在地上,頭都不敢抬。
“快說!”我厲聲說。
“奴婢……奴婢隱約記得,似乎……似乎……小言不在。”阿淑回頭看了看那些人,猶猶豫豫地說。
“小言?”我看向綠蘿。“那是誰?”
綠蘿暗暗搖頭,表示她也不知。
“來人,去把這個小言給本宮帶過來。”我厲聲高喝,外麵立刻有人去了。我又轉向阿淑。“你最好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是……”阿淑略微思考了一下,便說。“小言她,她不會我們宮裏原來的人,是前幾日順儀娘娘看我們宮裏人手不夠,就撥來伺候我們娘娘。隻是掌事姑姑覺得小言手腳不利索,就撥了她去外殿做一些雜事。就這些……”
“她有沒有什麼特別引人注意的地方?”我沉吟一下。
“……奴婢……奴婢不知……”阿淑瑟瑟發抖。
“你先起來。”我看看旁邊林美人臉色很不好,便叫她先起來。
“奴婢……奴婢不敢……”阿淑依舊匍匐在那裏。
林美人坐在一旁,麵無表情。
我歎口氣,示意綠蘿把她扶起來。
“娘娘!”連公公走了進來,拜倒在地。“奴婢辦事不力,請娘娘恕罪。”
“起來說話。”我擺擺手。“人呢?”
“奴婢帶人一路追到月惜宮,可惜最後還是沒了蹤跡。月惜宮掌事說小言並未回還,故而奴婢請旨搜宮。”
啪的一聲脆響,林美人手中的茶杯摔落到了地上,頓時碎成了渣滓。林美人的麵色更加陰沉。手指扣在椅子的扶手上,依舊是一言不發。
“為了區區一個宮人大動幹戈未免太過。吩咐下去,叫各處加緊防備,見到小言,務必帶回來。”我說。“叫人給月映宮加派人手。若是無事還則罷了,若是昭儀娘娘有個好歹,本宮定然一個不饒!”
“是。”連公公答應著下去了。
“綠蘿,多叫幾個人來服侍昭儀娘娘。這些日子就不要讓她到處走了。月映宮裏的宮人若是沒有本宮手諭,一個也不許離開。”我想了想,又說。“這事在查清楚之前都把嘴巴閉緊點。若是叫皇上與太後受了驚,本宮定要他好看。”
“是。”綠蘿也下去安排了。
“妹妹受驚了。這天也不早了,回去歇息吧。”我對林美人說。
林美人神情恍惚,也不說話,就隻點點頭,顫顫巍巍地站起來。阿淑連忙上前扶住。她也像是沒有理會的樣子,自顧自地朝外走去了。
我又喊了個小丫頭留在這裏,杜昭儀有任何事情都立刻回去稟報。之後便也回紫央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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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手支撐著腦袋。昏昏沉沉的像是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裏我還很小,成天跟哥哥混在一起。哥哥要練武,我就坐在一旁看。哥哥去讀兵法,我也湊在一旁看。哥哥嘲笑我,你看得懂嗎?當時的我很不屑地白他一眼,那有什麼呀,有眼睛的人都能看懂。哥哥也不生氣,就隻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