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傑克說我下班了,正要回家呢,說完撲打一下自己的衣服,並誇張地展開雙手。
史曉峰正覺得他的行為有些怪異,他居然又取出一張餐巾紙擤鼻涕,揩了一把將紙捏成一團,隨手向du台外麵一扔。
史曉峰又吃驚又好笑,在這樣高檔的場所,身為工作人員這家夥的舉止實在太粗魯了。
傑克明白他的想法,涎著臉低聲笑道:“我故意的。你知道嗎,du場老板最忌諱我們偷拿籌碼,所以我們下班時為了避嫌都會對著監控探頭做作一番,表示什麼都沒拿,心裏沒鬼。”
史曉峰哭笑不得,轉身抓了一把籌碼給他,說:“剛才多謝你了,這一千元你拿去吧——最好在探頭下亮一亮,讓老板看清楚是我給你的。”傑克大喜,接過籌碼果然麵對監控探頭擺出誇張的pose,惹得圍觀人群一陣哄笑。
莊家眼睛都紅了,酸溜溜地嘀咕:“這小子,一個晚上就賺到了半個月的薪水。”
傑克聽到了,笑著說:“別這樣,威廉,等到這位先生贏了50萬,他會給你更多打賞的。”莊家威廉苦笑道:“如果真的這樣,恐怕我要被炒魷魚了。”
史曉峰靜下心來繼續玩,傑克又逡巡過來說:“先生,你等會去貴賓室玩要注意了,規則和外麵稍有不同,譬如說‘黑傑克’在那裏算不上最大的牌——嘿嘿,我也叫傑克,但我是白傑克,不是黑傑克……”
史曉峰好笑,心想這家夥真夠饒舌的。傑克繼續說:“如果你一共拿到5張牌,點數加起來正好是21點,那才是最厲害的,比‘黑傑克’還厲害!”
他終於走了,史曉峰又贏了一局。此後每一局他都追加兩萬美元,威廉一次次拿出籌碼,史曉峰麵前漸漸堆成了小山。威廉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酒糟鼻子上汗珠一顆顆滲出來。
終於,又一局結束後他忍不住道:“先生,你已經…已經贏到50萬了!”
史曉峰“哦”了一聲,笑道:“不急,多贏一點再走。傑克不是說貴賓室的規則不同嗎,我怕進去後50萬一局就輸掉了,連翻本的機會都沒有。”
威廉無奈,隻得繼續發牌。又是幾局下來,算上原有的三萬多元籌碼,史曉峰麵前的籌碼已超過了70萬美元——就在這個時候,金發尤物迪亞娜被吸引了過來。
看到史曉峰對她的大方賞賜,威廉真恨爹娘為什麼不將自己生成一個女人,而且是漂亮女人!他心裏暗罵了一句,臉上仍作出熱情的樣子,將又一堆籌碼推到史曉峰手邊。
史曉峰接過籌碼,卻將其中一小部分又推回去。威廉一楞,說:“先生,這兩千元也是您的。”
史曉峰笑道:“這些錢,換你手腕上的表,好嗎?”
他走的匆忙,手表落在國內了,他必須精確掌握時間,能夠在明天趕回洛杉磯。要知道為了讓du客玩得“醉生夢死”、“樂不思蜀”,拉斯維加斯的所有du場都是絕對看不到時間的,而史曉峰又懶得頻繁拿出手機來看時間。
威廉喜出望外,趕緊除下手表恭恭敬敬遞給史曉峰,迅即將兩千元的籌碼扒拉過去,激動地說:“先生,您真是個好人!”
這句話確是出於肺腑,他正憂心即使不被炒魷魚,這個月的薪水恐怕也別想拿到一分錢了。現在史曉峰居然用兩千美元來換僅值一百多元的手表,他差點當場笑出來。
他抹了一把酒糟鼻子上的汗珠,討好地說:“現在,我帶您去貴賓室,好嗎?”史曉峰笑道:“不急,我餓了,先吃點東西再說。”
史曉峰現在才發現,從熊耀輝的別墅離開後,自己已經一天一夜沒吃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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