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努力憋著,讓自己看起來那麼狼狽。
“對不起,我……”
“走啊!”
我大吼了一聲,她還是站了很久,最後無助的轉身走了。
她為什麼不抱抱我,為什麼不告訴我其實她喜歡的是我,所以會一直留在我身邊?
她走了之後,我終於隱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
泱梔啊泱梔,其實你一直都在自作多情,自以為三年過去了,自己在她心裏的位置能比過任何人,可是到頭來隻是一場鬧劇罷了。
你沒這麼重要。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我就在樹下睡著了,並且做了一個夢,夢裏麵,她是我的妻子,還為我生了個孩子,我們正很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可是那終究隻是一個夢,成不了現實,她,已經選擇他們了。
後來我去了煉獄,因為獄媃說,血牢裏有有人快死了,讓我去救治一下,其實我特別想笑,怕他們死為什麼還要那麼殘忍的傷害他們!?
但是我還是無條件去了,也不知道為什麼,但是我沒有想到,找獄媃的時候她居然會在獄媃的房間裏熟睡,我不由地放輕了腳步,怕會吵醒她。
又不好好的蓋被子了呢!
看著被她踢得東倒西歪的被子,我搖了搖頭,終究還是個孩子。
我又幫她蓋好了被子,看著她的臉龐,我好想親一下,但是,好像沒資格了。
我歎了口氣,還是走了,已經是兩個世界的人了,就不應該再幻想這麼多東西。
後來的日子裏,我沒有再去煉獄,而是回了師父那裏,我想我應該罩一個能讓我心情平複的地方,來好好的治療治療一下心裏的創傷。
可是我並不知道,她一回去居然就坐牢了,知道這個消息時,我隻能說我整個人都是炸開的!
回到泱梔,許默就來了,我對於這個皇帝,是一點好感都沒有,看著他,我甚至有股無名火在煽動。
“有事嗎?”
我的聲音很冷,起碼我沒有發脾氣,他應該高興。
“真真她……暈倒了,所有太醫看了,都看不出是什麼毛病,隻是說她腦子裏有個血塊……”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把話說出口,而我則差點沒笑死,血塊?暈倒?那麼是不是就代表我這三年來奉獻出去的草藥都白費了?
三年,我每天一碗湯給她補身體,還有她腦子裏遺留下來的那個沒法消散的血塊,本來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隻是不能太過勞累。
許默啊許默,你們厲害了呢!
我都舍不得讓她勞累,你居然毫不猶豫就讓她累倒了?
但是我還是去了,不是因為許默的央求,而是因為那是我在乎的人。
到宮裏的時候,看見她那憔悴的臉龐,我才知道原來我的心可以這樣的疼,怎麼才幾天不見,你就變得如此憔悴了?
你不是說,你能照顧好自己嗎?原來你就是這樣照顧好自己的。
我開始衣不解帶的守在她身邊,日複一日的翻閱著所有醫書,然後配藥熬藥,還要試藥,幾乎是拚了命一樣,每天都忙的團團轉,然後那邊還總是生出一些破事來。
看著她臉色漸漸的好起來,我還是很擔心,因為現在種種原因都在告訴我,她會失明,我以為會拖延一些時間,可是我沒有想到的是,她居然一醒來就瞎了。
我幾乎是以為自己在做夢的,怎麼可以,失明了?
可是她是真的失明了,我走進去的時候,她喊出了我的名字,可是卻看不到我的樣子,我拿手在她眼前晃,她也沒有感覺到。
“真真……你看的見我嗎?”
我顫抖著聲音問了一句,她卻沒有說話,隻是沉默了,一句話都沒有再說,想必她自己也已經知道了自己失明了吧。
她把所有人都趕了出去,把自己關在房間裏,餓的不像樣子,看的我心如刀絞。
“真真……”
“出去!”
我剛進去,就迎麵甩來了一個枕頭,看來還是沒辦法接受。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她這樣我既心痛又惱怒,她總是一出事就把自己弄的像個刺蝟,誰靠近就刺誰,可是她知不知道,她難受,別人也在難受?
我沒有出去,而是接下枕頭走了過去。
“力氣這麼小了嗎?丟個枕頭卻一點殺傷力都沒有?以前的唐真真可沒有這麼弱的哦!”
“我知道,我拖累你們了。”
或許是感覺到了我的靠近,她一直不斷的往後縮,下一秒就被我抱在了懷裏。
“我什麼時候有說過,你是我的拖累了?就算你是我的拖累,那你已經拖累我三年了,還怕這幾天嗎?我告訴你,唐真真,我在你身上可是用盡了所有稀世草藥的,你要是再敢這樣給我墮落下去,我就會恨你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