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凱最終還是打算先請個假，林嫋嫋的狀況不穩定，貿然把她帶去警局，實在是有點危險。
警局那邊倒也還算好處理，隻要工作交接能夠對上，這案子暫且可以緩一緩，更何況目前還沒有什麼可以用得上的線索。
掛掉電話之後，秦凱意外地發現，林嫋嫋居然安安靜靜地坐在沙發上，什麼舉動也沒有。
“換衣服。”秦凱收起手機，有些勉強地笑了一下，“我請了一天假，今天帶你出去玩，但是不許給我鬧事。”
剛才林嫋嫋那麼一鬧，秦凱也覺得，或許自己是應該換一種方式來對待她了，不能總把她當成不應該存在的人，或許是時候開始認同她了。
林嫋嫋卻隻是看著窗外，什麼話都沒有說，有點呆愣愣的樣子。
秦凱略微皺了一下眉頭，他也沒有見過林嫋嫋這副模樣。
“你在幹什麼？”
在麵對林嫋嫋的時候，秦凱的措辭很嚴謹，似乎是怕刺激到她了。
“我還沒去過外麵。”
林嫋嫋給出了這樣的一句回答。
這是秦凱沒有想到的回答。
仔細想想也是，林嫋嫋現在也是正值花季，卻沒有看過外麵的世界。
一想到這裏，秦凱就有點心軟了，輕歎了口氣，說：“就今天這一天，我帶你出去好好玩玩，之後的事情，之後再說吧，總會有辦法解決的。”
林嫋嫋輕輕點了點頭。
她知道的，秦凱所說的辦法就是讓她和林淼淼整合，成為一個人格，但是林嫋嫋並不想這樣。
她和林淼淼就像是雙生子一樣，兩個人都想活下來，兩個人都想要成為一個獨立的個體，兩個人都想要擁有屬於自己的自由的生活。
林嫋嫋會房間換了一件白色的連衣裙，然後穿了一雙白色的帆布鞋，簡單幹淨，倒也挺符合林淼淼的氣質的。
林淼淼的身材還不錯，瘦瘦的，穿什麼都挺好看，衣服很乖巧的樣子。
“好看嗎？”
林嫋嫋詢問了一下秦凱的意見。
秦凱則是禮貌性地微笑了一下：“很好看。”
雖然林嫋嫋知道秦凱隻是在敷衍她，但是她還是忍不住騙自己。
他說，我很好看。
林嫋嫋出來的時候總是在夜裏，很少會在白天出現，而且每一次出現的時間都很算讚，更別說有些時候還是在犯罪現場醒來了。
林嫋嫋雖然是被分裂出來的人格，但是基本的生活能力還是有的，隻是見過的東西不多。
秦凱也耐心下來，教她怎麼係安全帶，教她怎麼用刀叉切牛排，教她怎麼買票進遊樂場。
林嫋嫋有時候也會說出一些很像林淼淼的話，那個時候秦凱總是分不清楚，站在他眼前的人，到底是林淼淼還是林嫋嫋。
但是很快秦凱就發現，林嫋嫋和林淼淼完全是兩個人。
林淼淼更文靜一些，不喜歡動，而林嫋嫋則完全相反。
看著眼前好奇地東瞧瞧西看看的小女孩，秦凱的心裏也多了一些柔軟。
或許，讓她們兩個人共存也是個不錯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