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祁瞥了他一眼，打了個哈欠說道：“他和我都是一樣的，你有什麼事請問他不可以嗎？”
遲祁還是有點費解，這些年孫明羽怎麼也應該可以接受另外一個他了，可是孫明羽卻很固執，從來不肯接受他，弄得遲祁也很無奈。
如果孫明羽這樣一直抗拒著另外一個遲祁的話，那麼有一天他可能又要回歸以前的狀態了。
“我麵對他的時候還是會覺得有點怪異，也不是不能接受他，畢竟已經習慣你了，要我麵對另外一個人說出自己心裏的疑惑，我實在是做不到。孫明羽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這樣吧，從下次開始我盡力適應。”
遲祁歎了口氣也沒有說什麼，直接切入了正題：“你這次來應該沒有什麼特別大的事情吧？”
孫明羽每一次找他都不算是有什麼大事，但是有些時候的事情還是有些讓他驚訝。
孫明羽混跡於黑白兩道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他也實在是有些混亂，因為孫明羽有時候做了什麼事情最後還需要他來給他擦屁股。
不過看在以往的情分上，遲祁也就接手了那些事情，好在也不是什麼特別難搞的事情，還算孫明羽這小子有點良心。
“算件大事，但也不是很大。”孫明羽很自然地找了個舒服的地方坐了下來，“這一次的事情有點麻煩，我也是沒有辦法了才來打擾你的。”
這一點孫明羽倒是沒有說錯，隻要孫明羽還有點辦法，他就絕對不會來打擾遲祁。
這麼多年了，孫明羽已經習慣了自己獨來獨往，就算是有什麼事情也習慣自己解決，有什麼實在是解決不了的也最多是找人商量，遲祁也隻不過是幫他善後，畢竟孫明羽有時候做起事來就不管不顧了。
聽了孫明羽這話，遲祁也來了點興趣：“說說看。”
孫明羽輕歎了口氣道：“如果一個人查不到他的背景，那麼這個人有多大的幾率是無身份的人？”
無身份這個意義算是他們之間的黑話，也就是說，這個人隱藏了自己的所有，用了一個完全造假的身份出來混，這也是早期一些人用來逃避一些事情的辦法。
遲祁聽到這話臉上的表情鬆動了一下：“現在不太可能有無身份的人了吧？到處都是你的信息，想要完全遮蓋自己以前的身份，實在是不可能。據我說知，現在沒有有這麼大能耐的人。”
遲祁也可以算得上是見多識廣，這些年他也沒有閑著，一直就靠交換信息來換取報酬，輕鬆卻也不簡單，市麵上需要的信息他都可以弄到手，這就是人脈。
孫明羽似乎是沒有想到遲祁會這麼說，略微有點驚訝，然後皺了皺眉頭小聲說道：“兄弟，你別忘了幾年前咱們經曆過的事情。其他的兄弟都死了，結果那家夥還是沒有露麵，就算是幾年前，想要不被我們查到，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吧？”
聽到這話，遲祁的臉唰的一下就變白了。
幾年前的事情他是不可能忘記的，但是放到現在就是完全不一樣的情況了。
“你肯定還沒查，或者正在查。”遲祁十分肯定地說道：“如果真的有這樣的人，那麼他的身份也不一定是假的，也有可能兩個都是真實身份，隻不過有一個一直被隱藏起來了而已。”
這一次，孫明羽沒有反駁遲祁。
這種可能性他已經想過了，雖然很有可能，但是那樣也不是什麼好事情，最好別是這樣的情況。
對於他來說，他也有不希望發生的事情，畢竟不是任何事情都是好事情。
混在這黑白兩道之間，有些事情最好不要發生，牽扯到任何一方深處的利益的時候，事情就沒有那麼簡單了。
孫明羽很清楚這其中的利害關係，但是有些事情不查不行，有些人恐怕也是不能不得罪了。
兩個人就這樣靜默著，孫明羽也沒有說話。
許久，孫明羽看向了遲祁：“你今天點的香裏麵有麝香？”
遲祁笑了笑，點頭說道：“你以前最喜歡的一種香，沒想到你還記得。”
孫明羽也笑：“你也知道的，我這人念舊。”
遲祁笑而不語地看著孫明羽，似乎是在暗示他什麼。
看著遲祁臉上的笑容，孫明羽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下次有機會請你吃飯。”
看著孫明羽轉身離去，遲祁補了一句：“不如請我去吃三星米其林，反正你也不差這錢。”
隻聽門狠狠關上，門外傳來了孫明羽的聲音：
“吃不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