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吃藥,再吃早餐。”,朝陽投射著戴格子圍裙的男人,他渾身的光芒萬丈像是從童話裏走出來的王子,蘇曉不覺眯了眯眼。
她接過熱水水吞下藥丸,會調酒會做飯,當年的奶奶為什麼不認識這樣的暖男?意識到這個想法不妥,蘇曉把早餐吃得食不知味。
“這是我的名片。你如果有需要,隨時可以找我。”
陽光律師事務所………不就是昨天去谘詢的那個?原來他叫林希陽,是個律師。蘇曉道了謝點頭,此時的她還沒料到她很快就需要找律師了。
“麻煩你把我送到城南大道‘曉露琴舞’。”,那裏是蘇曉的工作室,她這幾年的周末都和桐桐在那裏度過。
“不要讓自己太辛苦!”,林希陽從王律師那裏得知她是一個音樂教師,利用周末教孩子彈琴跳舞賺外快。
“我很傻是不是?”,蘇曉自嘲的勾勾嘴角,想必王律師什麼都告訴他了。
“為值得的人付出。”,林希陽把車停好,“今早在樓下藥店買的,不知好不好用。”
蘇曉接過來一看,“痛經止痛貼”幾個字一下子氤氳了她的眼睛,從認識她起就知道她痛經的元赫,怎麼就能習以為常?
逼回眼裏的霧氣蘇曉逃也似的下了車。她怕晚一秒就會淪陷在這溫柔裏,她的一地雞毛還在等著她。
吸吸氣,蘇曉起草打印了兩份離婚協議書,房子一人一半,桐桐歸她。雲縣那邊的一切,她沒有時間去查也不想去查,她怕麻煩怕接觸到那血淋淋的殘酷。
如果損失一半房產認清一個人,換來餘生的幹淨和安生,那麼就當是代價吧。
接了桐桐,回到家裏見到這個男人時,蘇曉才知道她高估了這個男人,把一切想得太天真了。
元赫看完離婚協議書後,不僅沒有蘇曉預料中的痛快簽字,還斜眼瞪著她:“昨晚在野漢-子那裏過的夜?一直裝得冰清玉潔高貴的不得了,沒想到你就是一蕩-婦!”
蘇曉看看書房的門,桐桐在裏麵看動畫片,她壓低聲音:“不要廢話!趕緊簽字!”
“簽字?你想得美!”,元赫把腿往茶幾上一翹,“我要桐桐,其他歸你!”
蘇曉愕然,桐桐和他聚少離多根本沒什麼感情,他知道桐桐就是自己的命根!看著有些得意的元赫,她明白了:這家夥哪裏是想要桐桐,他這是想逼自己淨身出戶啊。明明他犯了錯,現在這房子一半還滿足不了他是嗎?
這是什麼人?!她捂住胸口悔不當初,奶奶,若你在天有靈,你會不會也後悔當初的草率?
“那就法庭上見!”,蘇曉衝進書房抱出桐桐,和這樣的男人呆在一個空間,她怕瘋掉。
接到電話的林希陽很快趕到“曉露琴舞”,“他沒為難你吧?”,昨晚那男人的野蠻樣子讓他一直擔心著蘇曉。
蘇曉搖搖頭,“就是想讓我和桐桐一無所有吧。”
聽完所有,林希陽義憤填膺的攥緊了拳頭,冷笑出聲:“嗬!還真貪得無厭!他以為他可以任意踐踏善良和法律?”
“從此刻起,我做你的全權代理律師,一切交給我!”,林希陽的聲音溫柔了下來,“你,就陪好桐桐,什麼也不用想了。”
練了兩支曲子的蘇曉,聽著林希陽逗得桐桐咯咯的笑,心裏愈發的柔軟。人生,如果不認識不該認識的人,如果早點相遇該認識的人,有多好!
蘇曉休假結束剛上班就被領導約談,“蘇老師,你開課外輔導機構被投訴到市教育局去了。上麵勒令我們徹查,所以你暫且停職檢查整頓反思。”
被投訴?停職檢查?蘇曉這下真的被打懵了。周末輔導孩子彈琴跳舞幾年都沒事,在這節骨眼兒上被投訴,她真的不願意去承認可怕的事實。
人性,原本就是這麼的自私可怕嗎?
回到家,蘇曉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問元赫:“投訴,是你幹的?”
“是又怎麼樣?你叫我不好過你也別想好過!”,元赫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是我叫你不好過嗎?是誰包的二奶婚處育女?但是蘇曉已經懶得跟他掰扯了。
“我被停職,房貸你還?”,直到此時,蘇曉還沒忘記自己的房貸。
“沒人還,銀行自會拍賣。”
原來早就想好了!“桐桐是你兒子啊!你想讓他睡馬路上去?”,虎毒尚不食子!
“誰知道是誰的兒子?”,元赫有些心虛地嘟囔。
“你敢再說一遍嗎?元赫你王八蛋!”,蘇曉忍無可忍,抄了個杯子砸碎,“做親子簽定去!”
要窒息了!蘇曉不得不趕緊逃離!曾幾何時,自己一手辛辛苦苦設計選材買料監督裝修的家,卻成了隨時想逃離的地獄。
驀地,她想到林希陽那個開滿鮮花的陽台。當她真的坐到了這個陽台上的藤椅上時,又覺得自己太衝動了。
“不好意思!老是給(蝶戀)你找麻煩!”,看著正給花朵澆水的男人,“做你的花兒真幸福!”
“做我的女人,更幸福!”,林希陽狡黠的一笑,兩眼幽深直勾勾的盯著蘇曉。
一陣心慌,蘇曉移開視線垂眸。她相信,做他的女人會很幸福!可是,自己卻沒了這資格。
“不認可?那晚......你不幸福?”,林希陽湊近蘇曉的耳朵,鼻息的熱氣噴灑在她的頸窩。
能不能不提那晚!蘇曉的脖子都紅了,男人的上身前傾,清洌好聞的氣息壓迫著蘇曉,她覺得呼吸有些不暢。
“我背上的痕......可還在!”,柔聲低語間,林希陽的唇已經觸碰到她耳後的肌膚,她一顫。
林希陽這一觸便一發不可收拾,這女子的身體不知是什麼迷藥,他一靠近就不可控製。
蘇曉一邊承受他狂風暴雨似的吻,一邊糾結著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