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0 欺人太甚!(2 / 3)

此時,裴羨是有些憤恨喬影的。

她是沒臉對他說,她生過一個孩子,還把那孩子丟棄了!

她找到那個孩子的信息,良心發現,覺得對不起那個孩子了嗎!

裴羨的呼吸粗重,一股憤怒在他的胸腔內流竄著。

他本來想打喬深的電話問個清楚,可此時,他不知道找到了喬深,先要問他什麼。

他的腦中拂過無數畫麵,她明媚笑著時,她絕情分手時,她蹲在地上急切撿起女童衣服時,她雨中獨孤的身影時,還有她在看守所,那一張木然的臉……

裴羨覺得自己的腦袋很疼,用力的揉了一把臉,重新撿起手機撥打喬深的電話。

鈴聲一直想著,沒有人接。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號碼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然後電話就自動掛斷了。

裴羨將手機丟在一邊,踩了油門往前開去。

喬深跟喬影是一掛的,他自然不會接他的電話。

裴羨直接把車開到了喬深的公司,結果喬深的秘書告訴他,喬總出去了。

裴羨冷著臉:“打電話給他,不要說是我找他。”

曹秘書是喬深調去分公司時,被他看中一起調過去的人之一,所以也認識裴羨。

曹秘書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都是認識的人,怎麼還不能說是他找的人。

不過曹秘書還是乖乖打電話去了。

曹秘書在喬深手下做事,自然服從他的命令,她在打電話時實話實說,過了會兒,她走過來道:“裴先生,喬總說讓您去莫先生那裏。”

裴羨微皺了下眉,一句話沒說就轉身離開了。

裴羨去了1988,白天的時候那裏不營業,進去裏麵空空蕩蕩的,隻有兩個人正在那兒點貨。

他徑直上了頂樓,喬深跟莫非同都在那裏,兩人對坐著一句話不說,像是在比誰先動。

莫非同看了眼裴羨,眉頭皺了下,他怎麼跑來這裏了?

此時的莫非同,還不知道裴羨去過看守所。而喬深一早去看望喬影,已經從她嘴裏知道裴羨半夜去過了,當曹秘書打電話過來的時候,他就知道裴羨是找他問話來了。

一個兩個問的,應該都是一樣的問題,所以喬深便讓裴羨一起來了,也省的他要應付兩遍。

裴羨盯著喬深,在另一側的沙發坐下。

莫非同看了看裴羨,憋在肚子裏的問題一時不能問出口,一張臉顯得欲言又止。

他輕咳了一聲:“那個,裴少……”

裴羨冷聲打斷他道:“我去過看守所,相信你要問的問題,跟我差不多。”

莫非同一愣,去過看守所了?隨即他睜圓了眼睛,昨晚他的那一通電話!

這小子好陰!

莫非同有些憤憤然,喬深跟喬影肯定都以為他大嘴巴泄密了。

裴羨沒理會莫非同的憤然,視線也沒有離開過喬深,他道:“那個孩子是怎麼回事?”

“張業亭又是怎麼回事?”

“還有,她……是不是失憶過?”

一連三個問題拋出來,都是讓人難於應付的,喬深麵色未改,依然是一臉平靜,倒是莫非同像是見鬼了的似的看著裴羨。

他是被他的最後一個問題驚到了的。

失憶?

是了,也隻有失憶這個可能,才讓那些問題有了個合理的解釋。

喬影為何那幾年可以沒有任何包袱的跟裴羨戀愛,又為何突然大變。

可是,喬影非要殺了張業亭,他是連良的父親的話,喬影殺他,這一點又覺得哪裏不對勁。

莫非同覺得先按捺下自己的疑問,先聽聽裴羨的那幾個問題得到了什麼樣的回答。

他看向喬深。

喬深深吸了一口氣,問道:“你去查過她了?”

雖然是提出問題,但答案是肯定的。

在喬影跟裴羨分手的那陣子,裴羨一直來找喬影找原因,喬影都不肯回答。喬深曾經說過,就算她不肯說,裴羨要查的話,可以找到原因的。可是喬影卻說,裴羨是個紳士,在尊重的前提下,不會隨便的去查人的私事,他隻會找她問,找不到答案,他會放棄的。

他去查了喬影,應該是知道了連良的存在才去查的,還有……張業亭。

裴羨的唇線抿成了一條線,直直的看著喬深。

喬深微垂眸,思索了下,他道:“她不希望你知道她的事。”

裴羨麵色冰冷,唇角勾出一抹極冷的笑:“她可能會判刑,就連她的同事都在幫她,你是她的弟弟,就讓她繼續留在那裏?”

喬深的拳頭攥緊了,齒關的肌肉緊繃了下,似乎是在極力的阻止自己說出那些秘密。

他倏地站了起來,眼睛充斥著紅血絲,咬牙道:“我怎麼可能讓她留在那裏!”

這時候莫非同適時道:“喬深,既然你求到了我的門上,我自是要管閑事到底。傅寒川把你當弟弟,我是他的兄弟,你家的事,我也不能不管。傅寒川人不在這裏,等他回來,我也好對他有個交代。”

為了撬開喬深的那張嘴,莫非同把傅寒川都搬出來了。

以喬家的家底,要跟一個有著深厚背景的人鬥的話,是很難的。

“喬深,我們都想幫你,幫她,而不是要害了她。”

“喬影捅傷了張業亭,是不是他拋妻棄女,享受榮華富貴去了?”

“她失憶,是不是遭受了太大的打擊?還是當時出了什麼事?”

如果裴羨所說的,喬影失憶過是真的話。莫非同順著那個疑問也一並的問了出來。

喬深臉上肌肉的浮動更明顯了些,莫非同跟裴羨都沒再繼續逼問。

其實喬深來到這裏,就已經說明他想要說些什麼的。不然他大可以回避,拒絕見麵。

過了會兒,喬深坐回了沙發上,終於肯開口:“……連良,是她的孩子,但不是她遺棄了孩子……是我……”

他說的艱難,每一句都是隱秘,是難以言說的過去,低沉到了極點的聲音,好像讓人心也隨之降到了穀底。

“張業亭不但背叛了她,還……”他頓了下,像是很難再說下去,裴羨注意到他的手指又一次的緊握了起來,手背青筋也鼓了起來。